每次医生来,唐初或者会躲到洗手间。
有时甚至干脆又直接躲在他被子里。
病房没有陪护床,好在病床足够大。
她与他睡一起,无论多少次,都会让她紧张到呼吸急促。
又要提防着他对她有不轨,整夜都睡不好。
尽管不像林深所说那样身体羸弱不可以同房,但若在这种时候做羞羞事情,也难免会将他胸前伤口撕开。
唐初只能一次又一次拒绝。
好在,陆靳南并没有强迫过她。
毕竟,以他身形而言,要摁住她强行发生关系,简直易如反掌。
陆靳南也有探听甜甜下落。
知晓甜甜被陆国富暂时软禁在陆家老宅。
但身体情况究竟怎样,还不知晓。
唐初也提心吊胆了足有一个周。
一周后,陆靳南出院。
唐初换上护工制服,而也戴了口罩,依旧推着轮椅,与陆靳南一道离开病房。
陆国富带着褚卫国和褚瑶。
亲自来迎接出院。
甚至当晚在陆家老宅大摆宴席,要替刚刚出院的陆靳南,洗去晦气。
褚瑶见了陆靳南,甜笑着过来,从唐初手中,接过了轮椅。
唐初怔住,抢了一步,从褚瑶手中夺回了轮椅。
“你干什么?”褚瑶瞪了眼。
唐初捏住嗓子,故作沙哑低沉:“我是陆先生专聘护理人员,陪同陆先生是我工作。所以,轮椅还是我来推。”
“我来就可以了,你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即便对待工作人员,褚瑶也同样刻薄。
“褚瑶。”陆靳南森冷开口:“让工作人员推就可以。”
“靳南,还是让我照顾……”
陆靳南冷眉斜了她一眼。
阴飒飒目光,顿时让褚瑶话戛然而止。
不甘却又畏惧,只能向一旁站了半步,依旧挨在陆靳南身畔。
一双绝美眸子,却总只散发着刻薄光来,上下盯着唐初看。
唐初生怕被她看出端倪,心噗通噗通乱跳,只能尽量目不斜视,只顾推着轮椅。
陆家老宅,晚宴已经布置妥当。
除却家人之外,也还有其他生意场上好友。
其中不少,唐初也认得。
他们也曾都是父亲朋友,当年也与她父亲称兄道弟。
只可惜,父亲落难之后,他们没有一个伸出援手。
唐初憎恨这每一个人,暗自咬紧牙关。
宾客挨个过来问候陆靳南。
陆靳南坐轮椅上,神态冷傲。
“早听说靳南身体不适,我们早就该去探望,又怕打扰了靳南,所以才一直搁置。”
“客气了。”陆靳南冷淡答了句。
也很清楚,不过是寒暄话而已。
苏暖认得这个人,姓胡。
当年,她称呼他是胡叔叔,跟父亲有很多往来。
甚至当年父亲落难时,母亲也有去求过他,他却连面儿都不肯给见。
最为忘恩负义的人,也不过就是他这种了。
有察觉到焦灼目光。
他抬起头来,盯住了唐初。
“这位是……”
“专业护理人员,医院派过来,照顾我生活。”陆靳南说谎,看起来总面不改色心不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