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是这样。
唐初呼口气,轻轻点了点头,不再坚持。
那晚,她留在儿童房陪甜甜一起睡。
林深和陆沉则分别睡两间客房。
唐初整夜不曾合眼。
脑海中反复回荡着陆沉那番话。
几乎难以相信,陆靳南为了救她,竟而能做出这种几乎荒唐的牺牲。
六年前,她却自私到那样绝情离开他。
念及于此,她都恨不能狠狠给自己两记耳光。
清晨。
她双眼要比昨晚更加红肿的多。
陆沉一早离开,大抵去见陆国富。
早餐也是林深准备。
唐初都不知道林深竟然这样擅长厨艺。
早点是精致糕点,本该是令人看了就有食欲。
在林深期待目光下,唐初还是勉强吃了几块。
甜甜说好吃,可对唐初而言,却味同嚼蜡。
上午九点。
唐初接到陆沉来电。
接起通话,她紧张到发不出音儿来。
“爷爷他要见你。”听筒里,传来陆沉沉甸甸嗓音。
每个字,都仿佛一记重锤般,狠狠落在唐初心间。
“好。”单个字从她喉咙中冒出来。
甜甜只能暂时交给林深照顾。
林深并不拒绝,在他看来,先讨好甜甜,或许将来也能为他接近唐初打下基础。
唐初叫计程车,直奔陆氏集团办公大厦。
在董事长办公室,她见到陆国富。
陆沉站在一旁。
面对陆国富时,陆沉收敛很多,看起来几乎如小学生一般站姿,谨慎而恭敬。
“陆……爷爷。”
本想直呼其名。
可转念想到陆靳南把柄落在他手里。
唐初还是改回了称呼。
陆国富呵呵冷笑:“唐初,我还真是低估了你的本事。”
不知那是什么意思,唐初只是低着头,硬着头皮听陆国富把话讲下去。
“你这张脸,也是足够狐媚了。竟然能引诱到让靳南为了你连前程都不要了!”陆国富嗓音肃立,越来越冷,情绪激动之下,蜷着指头,用关节狠狠叩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咚咚咚声来,增强他说话时气场:“你知不知道,坐牢对陆靳南来说,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会失去当下所拥有的一切!包括他陆家人的身份!”
坐过牢,就会被逐出家门么?
唐初心底发冷,偷偷去瞄了陆沉一眼。
陆沉同样面色紧绷,紧蹙眉头,仿佛是想开口,却又不敢打断陆国富话。
陆国富,在陆家几乎是帝王般存在,不允许任何违拗。
“爷爷,您能救出靳南吗?只要您能做的到,我什么都能答应您。”
陆国富不屑撇了她一眼:“你能做什么?我要你亲手掐死你那个野种女儿,你做得到么?”
唐初心猛然一抽。
好似被生生揉进了一把碎玻璃般。
瞬间千疮百孔。
生生吞咽唾沫,摇头道:“做不到。”
“那丫头,对我而言,是个威胁。”陆国富意味深长般道。
“我可以向您保证,我绝不会让任何人知道甜甜是靳南孩子。如果泄露,我立刻跳楼自杀!带着……带着甜甜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