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娘娘请讲。”
抬眸望着面前的七尺汉子,宋钰桐颔首,语气诚恳:“无论如何,请魏尚书留裴纶一命。”
“这……”
魏恺着实犯了难,低声道:“王妃娘娘,不是微臣不肯帮,而是裴纶的罪名太重,虽然皇上还未下令,但是十有八九是死罪。一个家仆而已,王妃何必这么大费周章呢。”
“半分转圜余地都没有吗?”
魏恺点头:“还请王妃娘娘体恤微臣,莫让微臣为难了。”
“本宫知道了。”
心一点点冷下去,宋钰桐点头,双眸已然没了光亮:“既然无法转圜,那就请魏尚书保他在狱中生活能够安宁,莫要叫人欺辱了去。”
这低沉又喑哑的声音听得魏恺眉心微蹙,犹豫了下后同意:“这点请娘娘放心,微臣会叫人好生看顾他的。”
“多谢了。”
淡淡地扔下这句话,宋钰桐转身往外走,纤细的身形摇摇欲坠,看上去格外惹人怜惜。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魏恺叹了口气,转头看着从屏风后走出来的高大男人,面露难色:“王爷,您看这件事……”
“就按王妃说的做。”
墨宇宸声音低沉,目光始终不离那个纤细背影,直到彻底看不见了,方才垂眸:“有什么动静再来和本王说。”
“微臣明白。”
面容越发清冷,墨宇宸从刑部离开,却未回府,而是去了驿站。
他本无心帮忙,可是看着宋钰桐那为了裴纶忧愁卑微的模样,他嫉妒的同时,却又觉得心疼。
他终归是不忍看她太难过。
抱着这样的念头,墨宇宸面无表情地走到裘丹木的房前,也不敲门,直接进去。
裘丹木正抱着美人饮酒作乐,乍一看这进来的冷面男人,惊得手里的酒都洒了:“宸王,这么晚了,你怎么又过来了?”
“本王有事与国主说。”
墨宇宸嗓音清冷,一张脸在昏暗灯光下越发冷峻。
屏退了美人,裘丹木咳嗽两声,示意墨宇宸坐下:“不知王爷前来,所为何事。”
“父皇现在有心要处死那个叫裴纶的属下,但是王妃不愿意。”
伸手倒了杯酒,墨宇宸抬眸看他:“所以还请国主到时候同父皇解释一二,免了他的死刑。”
“宸王爷,你是在跟本王说笑么。”
裘丹木哈哈笑了两声,脸色骤然冷下来:“那裴纶亲口承认杀了侍卫,死有余辜,本王为何要给他求情?”
“侍卫死了不假,但是裴纶为何动手,要不要本王去好好查一下?”
墨宇宸不动声色,字里行间却透出令人胆寒的凉意:“还有当日王妃为何那般狼狈,本王也不介意查清楚,一并汇报给父皇听听。”
轻描淡写的一番话,已是叫裘丹木后背一凉,再看墨宇宸,他唇边带着淡淡笑意,眼里的凉薄光芒却如刀子般锋利。
这人当真是没开玩笑。
权衡利弊之后,裘丹木咧嘴一笑,连忙倒酒:“宸王别动怒,这件事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