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冷冷一瞥,说道:“这钱我来出!咱们现在首先要应付的是开元府的出征。等这场出征结束之后,自然会好好地跟南京府算个总账!我会让他们把吃下去的东西,全给我吐出来!
还有,你告诉巴图,借的五百匹马,不可能再等夏天了,让他马上给我还回来!无论要付出任何的代价!”
把部落中多出的牛羊,拿去卖掉,换来一些生活用品,对任何一个部族来说,都是件正常而且必须的事。
可是,一个冬天之后,部落里除了盐的的确确存了不少,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增加,但牧畜却几乎被换光了。
巴图有些想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并不认为这是南京府或是其他部落针对吉利吉思部的一种偷盗或是抢劫,马的失窃显然是自己部落内部的人偷的。可是他们偷了马,换来的东西呢?
是酒吗?一个冬天,整个部落又能消费掉多少酒?
同样不理解的,还有依然在火罗村里,守着一大堆铁筹码发呆的呼勒。
他花了三天时间,终于数清了自己筹码的准确数量,两千两百零一个。意思是他卖出去了两千两百零一匹的马,到了夏天就会有二十万斤的酒。数量相当可观,可他就是想不明白,现在应该怎么样才能把跟部落里借的五百匹马立刻要回来。
呼勒觉得自己的头很疼,琢磨这些问题,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难了!
“呼勒你这个狗贼,给爷爷滚出来!”外面突然响起一声吼叫。
呼勒猛地一哆嗦,透过破烂的帐帘,几只满是泥水的牛皮靴正杵在帐外。他叹了口气,听声音,他自然知道是马图的侍卫乌力。
呼勒有气无力地答道:“进来吧,里面只有我一人。”
乌力一刀劈破帐帘,冲进来右腿照着呼勒一抽,呼勒便发出了一声惨叫。
“你干什么?”呼勒抹着脸上的血,怒吼道。
“干什么?你问我干什么?”乌力右手一抖,刀便架在呼勒的脖子之上。
看着两眼已经冒出凶光的乌力,呼勒一点都不怀疑这家伙会直接杀死自己,不由的有些气短。他放低了声音说道:“我真的不知道你要干什么啊!”
“你贼胆好大!族长几次召你回去,你为什么还躲在这里?是不是还没享受够这里的美酒?”
呼勒苦笑着说:“你看我,现在是像在享受的样子吗?”
乌力两眼扫了帐篷一眼,整个帐篷破败不堪,只有一件裹身的破毛毯,确实找不到任何与酒有关的东西。
但是乌力还是把刀往呼勒脖子上又凑了凑,问道:“那你躲在这做什么?”
“我没躲,我——我回不去啊——我还欠着火罗村的债没还清。”呼勒满脸羞色。
“什么?你欠债?这个冬天你赚了多少牛羊,你会欠债?”
呼勒苦恼地挠着头,说道:“现在总的欠了他们近千只羊,所以我走不了。”
“你把羊弄哪去了?怎么会欠这么多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