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布看来,什么攻守兼备的营寨,什么东真援兵,都只是借口。
是耶律石剌不想打硬战的托辞!
这个无能的契丹奴,手下死得太多了,现在舍不得再投入人命。
总之,就是怕死!
“我有王爷的诏令,你敢不听我的?”安布怒气冲冲地吼道。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耶律石剌冷冷说道,“更何况,王爷并没有要求我一定要听你号令。”
安布一怔,“你乱说,王爷明明要求你,在接下的所有行动中,契丹兵要听我指挥。”
耶律石剌在心里微微地吐了口气,说道:“你自己把诏令看清楚了再说。”
安布真的被耶律石剌给唬住了。
真的吗?
可是那个刘秉忠临行前特地跟自己交代了,可以任意指挥这支契丹军,还拥有生杀予夺之权。
而且还暗示自己,最好能让契丹兵与东真兵打个两败俱伤,而后自己坐等功劳在手就好。
是自己理解错误了,还是这契丹奴感觉到了什么?
“铛啷!”一声,安布拔出佩刀,指着耶律石剌,大喝道:“你敢不听军令,信不信我立刻杀了你!”
耶律石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边上的契丹兵张弓待射,隐隐将这群杂兵围在中间。
一阵骚动之后,归于平静。
好汉不吃眼前亏,对于这些专业做没本钱买卖的杂军来说,与契丹奴斗狠,会失了自己的身份。
而且还耽误自己建功立业。
大局为重,安布决定作些让步,与契丹兵各自从南北两个方向,一同向东真军营寨发动攻击。
南面地势较为开阔而平缓,由契丹军负责。
耶律石剌一时无法判断营寨之内到底有多少东真兵,估计应该有两三百号人。
虽然占据着人数上的优势,契丹兵依然步步为营,小心翼翼地列队由下往上仰攻。
北面地形狭隘且略为陡峭,安布率领手下,齐齐一声吼,举盾的举盾,持枪的持枪,呼拉拉地便往营寒俯冲而下。
间或,有人停下往营寨上随意地射出几箭。
寨墙之上,偶尔也有弩箭射出,安布根本不在意,一边催促手下前冲,一边大喊道:
“里面没多少兵了,像样的箭都没几只,冲过去,杀光他们,回去王爷大赏!”
两百多号杂兵汹涌而上。
寨前一条有些不起眼的壕沟之内,突然冒出一溜人头。随后,一篷篷弩箭闪射而出。
这是东真军的连弩。
突如其来的成片打击,让这支杂军瞬间倒下一半。
安布眼前一空,心里猛的就慌了起来。
手下开始慌乱地喊叫着。
“不好,有埋伏!”
“好多人!扯呼——”
“站住,不许跑!”安布歇斯底里地吼道。
然而,这群杂兵来的欢,去的也快,转瞬间便跑得精光。
还好,有几个还有良心的,把正在怔神中的安布一挟,跟着撤出射程。
此时,契丹兵的攻击阵型离东真军营寨还有至少一百五十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