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虽然数次在多泉子停留,因为那姐妹俩的关系,也对这里有过许多的想法。
或是诱之以利,以势相逼,或是结盟相助,或是置之不理。
但其实都没有过一个很明确的思路。
大兴安岭以西的这个部落,对于赵权来说,如同鸡肋,食之无味弃之不甘。
但是,现在必须开始认认真真地考虑这个事了。
敌烈在此,前后生活了近百年时间,几乎成为一个半定居状态的牧族。
不随季节而迁移,就意味着少了与其他部落的冲突。也不会因为在迁移过程中,丢失了牛羊与财产。
敌烈部之所以能一直存活于此,跟这种生活方式有很大的关系。而另一个主要的原因,就是族长狄历。
对于此人,赵权其实并不太喜欢,当然也谈不上讨厌。
作为一族之长,首先考虑的当然是一整个族群的利益,这无可厚非。
女儿、包括自己在内,自然得退居其次。
即使现在蒙古人已经很少在草原上发动大规模的战争,但要维持这样一个部落的生存,的确不易。
所以,狄历会主动投附于周边有势力的蒙古王公,以求庇护。
甚至于连赤玫瑰都明白,她的未来,必然得肩负起整个部族的生存重任。哪怕会为之付出自己的婚姻,以自己的一生为代价。
利益的互换,有时很现实,也让人很难接受。
但有了利益的牵绊,也才能使彼此之间,放下最后的防备。
多泉子,赵权如今就算是不想要,也必须地拿下来了。
而且,还得想办法,让这里的敌烈部成为一个最安全的聚居地。
一团被马蹄扬起的灰尘,裹着十个骑兵,慢慢地停在城墙之前。
是封扬回来了,神情疲惫,但眼神淡然。
这说明陈耀没事,既然如此,赵权倒是开始有些期待起这场战争。他感觉,不肯死心的塔察儿,也许会给自己送来一份大礼……
一只海东青发出一声清亮的鸣叫,从半空中俯冲而来。
赵权仰头望去,啜唇而啸。
那只海东真带着一丝不屑的傲气,停在赵权肩膀之上。
赵权露齿一笑,解开它脚脖子上的木环,打开看了看。而后捋捋海东青的脚脖,轻轻说道:“我知道了,你回吧!”
封扬登登登地跑上半截城墙,看着孤身一人的赵权,满脸焦急与自责。
“还好吧!”
“属下离开时,陈处长没啥问题,就是看着有点小委屈。”
赵权微微一笑。
也好,让陈耀用他的小委屈,去查探下忽必烈的底线。
“损伤如何?”
“五十个护卫,死三十,伤一个。”
赵权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陈耀这次带出去的,全是战兵级别的护卫。这损失虽然不能用简单的数字来衡量,但是三十个人放在军中,就是三十个百夫长。
相当于三支千人队的建制被打破。
算下来,真是有些惨重了。
“权总管,你一人在这,太危险了!”封扬忍不住劝道。
“封扬,你跟在我身边,有多长时间了?”
“七年前,属下有幸得遇权总管,成为总管的护卫至今已有五年多时间了。”
“七年啊……时间过得好快啊!
七年前,你我一样,身无所依,在高丽颠沛流离,几乎算是白手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