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棉下去就和那个拿着信进来的三等丫鬟芍药动起了手。
芍药这丫头既是三等,萧蓁平时极少见到她。
毕竟三等丫鬟是没资格在主子姑娘身边伺候的。
但就是这么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三等丫鬟,竟也是和红棉过招的有来有往。
萧蓁知道,她是李睿安插到她院子里来的。
萧蓁院子里的人事安置如今也恰是红棉负责。
拿下了芍药后,红棉也是羞愧的满脸通红。
“姑娘,红棉办事不利,请姑娘责罚!”红棉押着芍药,低着头不敢看萧蓁。
萧蓁摆摆手,“罢了,你来我身边伺候也不长。”
红棉更是惭愧,脸红耳赤,只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来。
姑娘让她掌管院子里的人事安置,她本该仔细再仔细筛查,对姑娘院子里每一个伺候的人的背景都要一万个认真的查验……
可这芍药是那李睿的安插进来的眼线,她是一点影子都不知。
“信和银票拿上来罢。”萧蓁不想在院子里出了别人眼线的事上纠结。
眼下,她倒也好奇起来。
李睿应该是算到这个芍药既然要将信和银票拿到她面前,就做好了芍药暴露的准备了。
在世家大族安插进一个眼线,可不是那般容易的事。
特别是在萧蓁这样之前就掌控萧家中馈之权的后宅当家人身边安插眼线。
不惜暴露一个好不容易安插到她身边的眼线也要将这信和银票送进来,到底是何目的?
“姑娘,婢子万死难辞,只是姑娘,我家公子这封信是年少时就写了的。
之前不知姑娘才是公子的恩人,是写给了三小姐的……
三小姐并不是公子的恩人,她当时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公子的这封信她并没有拆开来看。
故,这封信又被婢子使了计策拿回来了,公子便让婢子将这封其实是写给姑娘的信,连同这一万两的银票一起给姑娘送过来。”
这芍药倒是沉得住气的,身份被暴露,也并没有紧张担忧之色。
倒是教萧蓁高看了她一眼。
“押下去让白芷看守着。” 萧蓁吩咐。
红棉应了一声,随即喊了一声“来人”。
有两个穿着桃红比甲的三等丫头进来,将芍药押了下去。
芍药也并没有挣扎,很老实的随着那两个三等丫鬟下去了。
她心里也很明白,她就算反抗,也不能成功。
这两个三等丫鬟她也是认识的,那可也都是功夫不弱于她的练家子。
芍药下去之后,红棉再次请罪。
“罢了,这芍药比你还先好几年来我院子里伺候。”萧蓁唇角划过一抹冷意。
“真要说的话,倒是我这个做主子的眼拙了,这么几年硬是没有发现她是旁人安插进来的。”
红棉不敢说话。
“这芍药,应该是李睿几年前就安插进来的,想来他当初安插人进来也没有什么恶意。”
这点自信萧蓁还是有的。
即便,如今李睿和她站在对立面上。
李睿要帮着独孤皇家瓦解他们世家门阀是一回事,和她的恩怨又是一回事。
萧蓁不会将两件事混在一起。
见红棉脸色依然沮丧愧疚,萧蓁叹了口气。
“红棉,你是接手了我院子里的人手安置的差事,但你也不过才接手了几个月。
再说那芍药在我院子里伺候这些年,从刚留头的小丫头到如今这般年岁,一直不冒头,也没做过什么惹眼的事,想要揪出来谈何容易?
你别自责了,这件事还真怪不到你头上。你若一直这样自责,那就罚你一个月月例银子罢。”
红棉见自家姑娘这般安慰,还替她找理由,心里感动之余,也的确好受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