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崔护士机灵地应和道，“扎脚真的很疼的，比扎手疼多了。”
隔了好几个小时，宋雨晴还清晰地记得，输液针刺入手背的感觉，已经很疼了，扎脚还怎么得了？！
崔护士继续吓唬道，“脚上的血管更细，扎的时候你千万别动，一不小心，就把血管扎破了，还得再挨上一针。”
“不是有两只脚，一个没扎好，还能扎另一个。”陆南笑意凉凉。
宋雨晴不由地退缩了，弱弱地问，“能不扎吗？”
陆南冷漠道，“钱已经付了，不能退的，你连1/3都没输完，剩下的药水，不用就浪费了。”
平民窟少女，最受不得的就是浪费了。
七寸被拿捏得死死的，宋雨晴没得办法，只能不情不愿地交出了自己的右手。
那一脸的委屈和无奈，知道的是给她扎针，不知道的，还以为人家要剁了她的手呢！
挂上输液瓶，重新回到了休息室，宋雨晴径直走向床边，仔细拍去床单上的脚印，望向陆南满脸的讨好，“床给你。”
她自己，则坐回了书桌前。
一副乖巧的模样，让陆南提着的气没处发泄，冷着脸，将手中的牛奶一丢。
玻璃奶瓶落在桌子上，发出“啪”的一声。
“喝了。”冷冰冰的声音，可不是同她商量。
宋雨晴不喜欢喝牛奶，总觉得牛奶有一股腥味。但是面对散发着低气压的大神，她很从心地伸出了手，捧起了牛奶瓶。
入手的手感，居然是温的？
这牛奶热过呢！
宋雨晴尝了一口，没想到味道还不错。看了眼标签，是她舍不得买的品牌。
一口干完牛奶，一阵热流进入胃里，整个身子都跟着暖和了起来。
嘴上留下一圈白白的奶渍，陆南看着碍眼，正要给她递纸巾，就被她舔干净了。
伸出的舌尖粉嫩嫩的，陆南觉得，越发像是一只猫了。
放下空瓶，宋雨晴继续刷题，只能用左手拿笔，让她很不习惯，字写得歪歪扭扭的，比狗爬还丑。
陆南很怀疑，“写成了这样，你们老师能看懂吗？”
“又不是学校的作业。”这是她自己加的习题，“我能看懂就行。”
陆南调笑道，“学校欠你一个‘身残志坚奖’，要不要我明天替你申请一个？”
宋雨晴眉眼弯弯，“好啊！”
他敢申请，她就敢拿。
要是能给她申请一笔奖金，就更美好了！
呵！给点颜色就想开染房！
陆南懒得理她，打算玩会手机。
床单上的脚印即便被拍去了，他仍觉得不干净。
扭头看向宋雨晴，“床你不睡吗？”
“我不睡。”
对宋雨晴来说，重要的是他能睡好，最好是能睡着，今晚别走了，留下来做她的保命符。
既然她没打算上床，陆南就不客气了。
无所谓会不会将床铺弄脏，直接穿着外套躺到了床上，戴上耳机，用手机看起了视频。
随着夜色渐浓，手机的电量不足20%，屏幕弹出了预警。
陆南抬眸望向宋雨晴，发现她仍在做题，卷子露出的一角画着地理图。
桌上还有一沓英语卷子，从封皮看，不是学校发的《五三》，也是她自己找的题。
算上学校布置的作业，她每天需要刷的卷子总量，至少有7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