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雅在河里就要沉底,我忍不住就要往吊桥下跳。这时我看到张葫芦在大笑,他催促我快跳,不然小雅就死了。我再怒不可遏,眼中的他突然变成了词作家。瞬间,我对小雅的怜悯被心中的仇恨吞噬。我冲到张葫芦眼前,狠命地掐住他的脖子。
张葫芦死命地推开我,大喊着:“陈不黑,你疯了,你疯了。”
他大喊的时候,找到了抽我的机会。对着我的脸左右开弓。脸上的疼痛让我清醒了一些,我想起了师父醉大队跟我说过,当人情绪控制不住的时候,立刻双手握固,闭上眼睛,深吸三口气,缓缓吐出来。
我依靠着残存的意志力,按照师父当年说的这样做了一下,顿时觉得清醒好多。可是这幻觉就像感冒病毒一样,刚消退又汹涌而来。我艰难地对张葫芦说:“朝我后脖子来一下,把我打昏我。”
张葫芦却根本听不进我的话,他慌乱地说:“陈不黑,我看着你衣服都是金子做的,我忍不住,我忍不住,我要脱你衣服了,你快跑,你快跑啊。”
这个时候传来王启轩的声音:“陈不黑,张葫芦,你们用大金光咒,用大金光咒。”
一向迟钝的张葫芦听到这话,居然立刻双手握固念起大金光咒:“混沌浩荡,一炁初分。金光正炁,号为玉清。元始立象,自然自尊……”
张葫芦念完咒语,立刻清醒了,他对我说:“陈不黑,大金光咒你会吗?不会的话你跟我念。大金光咒我自然是知道的,我说声说道:“天地都来一掌中……”
说完这句前缀之后,我没有握固,而是掐了大金光咒的手诀,朗声诵起咒语。我俩头顶本来盘旋着好多白莲花,咒语一出立刻都躲开了。
张葫芦骂道:“妈的,这些白莲花怎么跟鬼魂一样?”
可是我俩乐观的太早了,那些白莲花是离开了我们身边,却都聚集到禹政委四周。禹政委取下身上的八一步枪,拉动了枪栓。他对准了我们,他要开枪。
我大叫一声:“张葫芦,快跑,快跑。”
论逃跑,张葫芦要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一眨眼的功夫他就跑到王启轩他们身边。这货居然躲到了他们身后。
我紧跟着张葫芦的脚步拼命跑。子弹像长了眼睛一样紧跟我,就想着追上我狠咬几口。长期的丹道修炼让我特别敏感,我觉察到子弹就要射到身上,猛地向前扑倒,直挺挺地趴到了地上。
就在我庆幸躲过这波子弹的时候,禹政委拔出了身上携带的军刺,上到了八一步枪上面。他大步走到我身边,对着我的后背就刺过来。狭窄的吊桥上,我艰难地翻了个身,面对着禹政委。我大喊:“禹政委,幻觉,这是幻觉。”
禹政委双手握着步枪,做出刺杀的动作,又狠狠地刺向我。眼看闪着寒光中的军刺就要刺中我的心脏,我再躲闪已经来不及,只好双手紧紧攥住军刺,努力往推开。
禹政委的力量很大,眼看我就支撑不住。生死一线的时候,我求生的本能彻底爆发。平生所学的东西都闪电般在我脑子里过了一遍。我想起来师父之前跟我说过内家拳发力的办法。这种方法很简单,就是通过督脉运气,以气来蓄力,来发力。这个时候我最需要的就是力量。我深吸一口气,聚在丹田,运动督脉把力气聚到两只手臂上。我低吼一声,力量爆发出来,猛地就推开了那把步枪。然后趁禹政委踉跄后退的时候,一把夺过来枪。
禹政委并不打算罢休,他赤手空拳扑了过来。我左手掐了剑诀,在右手蘸了一下鲜血,一个冷不防就点在了禹政委的印堂。他整个人清醒过来,忙问我:“这是怎么了?”
我没功夫解释,急切地对禹政委说:“快过桥。”
这时又一幕惊悚的事情出现了,那些白莲花跟有灵魂一样,看到我俩快步过桥,居然漂浮着追了过来。我手里还拿着禹政委的步枪,就开枪射击。那些被打中的白莲花立刻着火了。火焰悬空,像会隔空传染一样,居然把其他白莲花都点着了。一团团火焰继续向我们漂浮而来。就要靠近我们近前的时候,那些火焰的内部变成了黑色。黑红相间的火焰在我们身边旋转着,显得十分恐怖。
王启轩说:“千万别碰这些东西,我们快走。”
王启轩说着,他身边有四个手下自动断后,抽出腰刀格挡那些火焰。他则自己则领着我们朝前走去。前面是无边的黑暗,根本不知道是哪里。走着走着,我听到了惨叫声,本能地向后望了一下。那四个手下已经被黑色火焰包围。那些火焰像虫子一样附着在他们身上,他们的皮肉,骨头被销蚀,没一会就变成了一摊血水。
我不敢停留,快步到了王启轩身边,我问:“王兄,我们该往哪里走?”
王启轩说:“光明之处,也是最危险之处。”
他指向了前方。我借着他们火把的光亮,看到了两扇巨大的石门。石门的颜色血红,中心各点缀着一朵白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