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城,孟如一隔着马车都感觉到了城中的气氛有些不对。
平日里,京都街道人来人往,十分繁华,今天却不知为何人流稀疏,冷冷清清。
“街上人这么少,难道是京中又出了什么大事?”连续坐了两天马车,孟如一本来已经有些疲乏,看车窗外的情形,瞬间清醒了几许。
毫不意外的,车内的人并未回应。
孟如一看向坐她对面的云霄,只见他垂眸端坐,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简直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已经睡着了。
两天以来,他只要一上马车,便是这副状态。
孟如一原本还以为可以借同乘之机向他解释道歉。
不过,他就像知道她想说什么一般,早在初上车时便警告过她,不得出声打扰他休息,否则就自己走回京城。
就连晚上落宿,也都是与她各自一间房。
孟如一也不是不识趣的人,一路都默契的没有打扰他。
只是,眼下城里显然是有什么变故,也不知他是真没听到还是故意不与她搭话。
正当她觉得有些尴尬之际,云霄缓缓睁开了眼睛,抬手叩了叩厢壁。
马车随即停了下来。
云霄隔着车帘吩咐道:“去打听一下发生了什么事。”
“是。”逐月应声领命。
不多时,便听得他折返的声音。
“禀主子,今日南宫门外有一桩大案公审,城里许多百姓赶去看热闹去了。”
云霄脸上难得的多了一抹讶色,道:“说详细点。”
逐月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的禀道:“说起来,此案还与主子您有关。据客栈老板讲叙,此案系孟家二小姐状告宁安公主,称宁安公主才是阴谋陷害主子的幕后元凶。”
这件事还要从孟家全家下狱说起。
多日前,云霄突袭面具男的据点,不止重伤了面具男,还刻意将面具男的属下交给了朝廷官兵。
那些被俘者入狱之后,众口一词咬死是受孟家指使。
也亏得孟玉柔是个心眼多的,早觉察到宁安公主可疑,留了点后招。
在孟家举家下狱之后,城里便开始有流言传出,称宁安公主才是幕后真凶。
因为嫉恨圣女深得国师宠护,故而设下毒计,刺伤国师,嫁祸给圣女。
如此一来,既除去了圣女,还得到了亲近国师的机会。
此流言一传出来,立刻引起不小轰动。
宁安公主痴恋国师多年未果的事早已是整个京都人尽皆知的,而她的善妒心狠更是出了名。
虽然皇室一直有镇压,但关于宁安公主如何利用手段除去国师府婢女下人的陈年旧事知道的人也不少。
以往,这些皇室秘辛还没人敢大肆宣扬,可如今国师昏迷未醒,圣女成了举国通辑的元凶,此事的影响力早已不是皇家几道圣旨能遮下去的。
加上有心之人的渲染,事情一再发酵,连原本定下的太子大婚之期也被迫延后了。
而狱中的孟玉柔在此时站出来指控,声称握有宁安公主指使行凶的证据,请求朝廷公开审案。
宁安公主也是个脾气横的,直接向皇帝请旨,要在天下人面前与孟玉柔对薄公堂,以还自己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