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执过了孟如一的手握住,语重心长的道:“如一,本宫现在不是以皇后的身份,而是以一个母亲的身份恳请你。玄儿虽然已是太子,可是,也正因为他这层身份,他比旁人要多面临很多的危险。盐城之行你是亲身经历的,当时若不是有你在,玄儿可能早就已经命丧江底了。”
盐城的经历孟如一至今仍印象深刻,虽然其间不乏穆天玄自己作死算计她,可他们也确实曾一起经历九死一生。
秦有容握紧了她的手,道:“这次的事表面上看你是受害者,可其实他们是冲着玄儿来的。大婚被迫终止不说,还传出了他勾结外臣陷害忠良的谣言,险些就连太子之位都要不保。你说,我这个做娘的能不揪心吗?”
孟如一知道她所说不假,面具男囚禁她,表面上看是为了算计云霄,可她也清楚的记得,当时他们说过,只是要以此先制住云霄,让他无法插手京中之事。
“如一,玄儿那么喜欢你,你就算无法回应一二,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有人加害他而作壁上观吧?”秦有容软声求着。
孟如一很是为难,云霄曾经提醒过她的,最好不要掺和到皇族之间的争斗中,尤其禁止她提宁安公主。
“你这么为难,是不是因为,你其实是认得这个人的?只是迫于他的身份,不好言明?”秦有容循循问着。
“娘娘,我真的……”
“你今天已经拒绝本宫两次了。”秦有容直接打断了她,道:“难道你还想拒绝本宫第三次?”
孟如一僵住了,她说得没错,再一再二不可再三,自己已经两度逆了她的心意,此番若再推托,似乎是有些说不过去。
“你就当是成全一次我这个做母亲的护子之心,哪怕给本宫一点点提示也行,至少,让本宫知道该防着谁。”
在她的软硬兼施下,孟如一知道,今天自己若不说出点什么,大概是别想走出这梓和宫的。
“娘娘希望听到我说什么呢?如果您想让我指证什么,我确实是无能为力的。假设我真看到了对方的真面目,也绝计不可能活着回来。不过,如果您执意想探究真相,我只能和您说说我曾看到的疑点。”
秦有容眼睛一亮,立刻道:“好,你说。”
孟如一整理了一下思绪,才道:“他们将我掳去之后,为防止我反抗逃走,一直持续给我使用迷药,所以,很多时候我的意识是混乱不清的。期间,我迷迷糊糊看到过一对年轻男女。但我并不确定,这些画面是不是我的幻觉。”
秦有容却似乎颇为相信,追问道:“这对男女长什么样子?”
孟如一回道:“女的穿着一身黑,戴着斗蓬,看不清脸。男的戴着一张面具,只露出了嘴,没有胡子。我是看他们的身形举止,觉得他们应该很年轻。”
秦有容脸色微微一沉,继续问道:“那这两人还有没有别的特征?”
孟如一又回想了一番,道:“女的身高大概到男的肩膀处,我也就看到那么一次,之后就再未见过,连是否真实都无法确认,就更别提别的线索了。”
秦有容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好一会,似乎是在评估她方才所说的,好一会,神色才倏地一缓,道:“听说,你才一回京,便治好了豫王的病?”
孟如一心头一跳,她不过是提供了这么一点零星模糊的线索,皇后立刻就跟她提豫王,这么说,她是已经猜到豫王身上了?
不过,在皇后的审视之下,她还是反应如常的应道:“豫王殿下旧疾已深,这次是急火攻心引发了病症,臣女所学有限,仅能为他治愈眼前的急症,无法彻底为他根治,颇为惭愧。”
秦有容笑了笑,道:“依你看,他的病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