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父母之仇,拓跋灭有如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瞬间冷静下来。
是啊,他父母的死还未彻底查清,他怎么能就这么死了。
何况,以现在这副样子自裁,他实在不甘。
“好好的扮演你现在的角色,或许,你还有机会见到那个人。”
云霄说完,也不待他反应,撩起车帘,起身下车。
马车不知什么时候停了,车外还伫着一个面目清秀的小丫头。
这丫头拓跋灭曾远远在暗处见过一次,是孟如一的贴身丫头兰心。
“交给你了,他如果不听话,不用跟他客气。”云霄头也不回的吩咐。
“是。”兰心毕恭毕敬的应着,待到人走远了,这才抬头,转身看向车内面色灰败的“自家主子”,展唇一笑。
“小姐,京都马上就要到了,您这副形容可没法见人,我先给您梳个妆吧。”兰心满怀兴味的坐到了拓跋灭身旁,从旁边的木匣子里一样一样掏出了胭脂水粉。
她虽没见过拓跋灭,但此人当初掳走孟如一的事迹她却是一清二楚的。
听说这次他也是故技重施,结果运道不好,感染了疫病,辗转才落到了她手里,她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替自家主子报仇的大好机会。
虽然不能痛下杀手,但就像主子说的,精神上的折磨才更让人生不如死。
即便是作戏,“主子”这个称呼她也是不愿意叫的,叫他“小姐”倒是不错,还能时刻提醒他此刻的身份。
拓跋灭又怎没有听出这小丫头的刻意,他甚至怀疑她这什么要给他梳妆也是故意的。
被云霄威胁也就罢了,如今连个小小丫头都敢恶意作弄他,真以为他没了内力就可以任人宰割了?
眼看着她拿着胭脂便往他脸上招呼,拓跋灭抬手便扣向她脉门。
没了内力,他身体的敏捷度却并未打折扣,这利落的一手对于不会功夫的兰心自然是躲不过的。
拓跋灭手中力道一紧,兰心顿时觉得整条手臂都发麻脱力。
“小丫头,你真当我是虎落平阳任犬欺呢?”满腔的怒火正愁无处发泄,拓跋灭丝毫没有怜香惜玉。
只是,下一秒,心头似是被什么狠狠噬咬了一口,疼得他浑身一悸,扣住她脉门的手不觉间松开,捂住了胸口。
兰心也是心有余悸,不过,看到他痛得面色发白,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狠戾,这才松了口气。
“看来,这子母同心盅还是挺管用的。”兰心有了底气,顿时便来了火,瞪向还未从疼痛中缓过来的拓跋灭。
伸了伸爪子,到底没忍心对这张脸下手,转而拧住了他的耳朵,恶狠狠问道:“你刚刚骂谁是犬呢?嗯?”
“你说呢?”拓跋灭恨得直牙痒,听她刚才的话意,他们竟还给他下了盅毒?
怪不得刚才云霄离开时会说那样的话。
拓跋灭怒极反笑,对眼前凶巴巴的丫头道:“你现在不就是狗仗人势?”
兰心没想到他竟还是个硬骨头,疼成这样还敢讽骂她。
果然是个恶人,怪不得敢一而再的来找她家主子麻烦。
“好啊,既然你嘴这么臭,我就仗势欺人给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