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说话间就指了指站在一边的那个男人,“这位,是景县的县长,特地为了这溪口村过来。要知道溪口村这些年一直被你们君远外贸给控制着,我们景县就算是想让溪口村接点外单都很难。这次有多家外商想要联合投资景县,将我们的汝窑研究发扬光大,对我国都是件好事情,所以特地来和你们说,从今年开始,溪口村就还是别再独占了。”
邹昂的脸顿时间变了颜色,他非常不满的说:“这里我们可是签了十年合约,这才两年而已,居然就让我们撤?没可能!”
苏黎和陆元锋站在旁边,听着邹昂和那帮人交流,再把目光放到一直在打量着作坊的那几个人身上,外资……所谓的外资其实是个幌子,汝窑在整个世界都是种非常瑰丽的文化,至今还没有能完整仿制出汝窑的地方,所以一个汝窑瓷片才会市价那么高,在很多亚洲国家,汝窑也是他们追捧的东西,要进到景县,通过外资融入当然是极为便利的方式,县长需要政绩,也需要钱,而这些人应该最不缺的就是钱,但他们缺技术,缺环境。
想到这里苏黎皱了皱眉,摇了摇头说:“景县不能给那些人。”
陆元锋愣了下,低声问:“怎么。”
“你说你做不了主,那就让你们君远外贸的负责人过来。”那秃头中年人还真是步步紧逼,把邹昂说的很是无语,强龙压不住地头蛇,果然是千百年不变的道理。
“我能做主。”苏黎忽然间说了句,走到这些人中间,几个男人看见娇小玲珑的苏黎的时候,眼前都微微一亮,但是她很认真的说了句,“既然当初景县是依照合约把溪口村租借给君远外贸的,请问凭什么现在说要收回就收回,难道法律不做准?由得你们一张嘴?”
“哈哈哈哈……”一句话说的这些人都笑了起来,“小姑娘,你做主是不是有点太嫩了?法律是什么?在这景县,当然是县长一句话说的算啊,而且就算按照法律说,违约在我们,照价赔偿就好,房东不租房子了你们还非要硬在里面住么?”
苏黎皱了皱眉,她径直看向县掌,眸子里尽是不解,“县掌,我想请问,你真的了解这些外国人想要溪口村研究所的本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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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黎不希望这些人介入到其中,是因为他们的功利也许的确会让汝瓷出现在市场,甚至炒出极高价格,但是想到这些外国人拿着本土技术做出的仿品,反手再卖给国内收藏爱好者,心里头就非常的不舒服。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翻译在旁边一句句的把苏黎的话翻了过去给外宾听,县掌的脸一阵白一阵红,使了个眼色就有人上前去拉苏黎,试图将她给拉出作坊,省的让外宾听了笑话。
苏黎趔趄了下,手就被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给拿住,但是很快她就看见另外一只手直接切入到两人中间,那男人痛呼了声,瞬间撒了手,朝后退了几步。
陆元锋挡在苏黎的面前,脸色非常难看的说:“欺负个女孩子,就在外宾面前长脸了?你们这是丢我们老祖宗的脸!”
苏黎还是第一次见陆元锋这么生气的样子,他就算没有穿军装,却也有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那凛然的模样居然瞬间让在场的人都瞬间噤声。这种气场不是一天两天练就出来的,哪怕是邹昂都在旁边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