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不管大庭广众,不管家里或者街上有没有人,总是手拉手,说说笑笑。
经历了八百年的坎坷,没有什么困难能阻挡这种感情。
全村的山民没有感到奇怪。
此刻,大家都知道他俩没有血缘关系。
彩玉只不过是张家的养女。
跟铁生好,没啥了不起的。
只是气坏两个人。
一个是巧玲,一个是喜鹊。
看到彩玉跟张铁生每天在一起,跟电焊机焊一块似得,电锯都锯不开!
两个姑娘气得咬碎银牙。
臭丫头!抢我男人,表脸!
你咋不去死?!
咣当!稀里哗啦!
巧玲回到家,打碎两个茶杯,一个饭碗。
又摔两个花瓶,还把电视机遥控器砸了。
她不吃饭,趴在炕上嘤嘤啼哭。
三天以后,小脸蛋瘦下去一圈。
把杨大年心疼得不要不要。
“闺女,别伤心了……。”父亲在门外劝道。
“俺就伤心,就伤心!铁生哥没有了!我也不要活了,呜呜呜……!”
杨大年手足无措。
关键张铁生油盐不浸。
咋办呢?
怎么逼那小子就范,为女儿讨回公道?
老杨脑筋一转计上心来,拎起一条绳子走进张家。
进门他就呼喊。
“张大栓!你养得好儿子!毁了俺家巧玲一生!
我不活了,要在你家上吊!
歪脖子树呢?凳子呢?
一会儿你们谁都别拦着我!”
杨大年开始寻找。
发现张家的院子里有颗枣树,在不高的地方分了叉。
搬个凳子就能够着。
正好院子里有凳子。
老杨就将凳子放在枣树底下。
抬手一甩,绳子搭在树杈上。
他挽个活扣,将脖子伸进绳子套。
张铜生跟张大栓吓得不轻,赶紧阻拦。
“大年兄弟,你这是干啥?”
老杨说:“我要上吊!”
“干嘛想不开,跑俺家上吊?”
“我家巧玲的清白被你家铁生毁了,身子也被他拿走。
张铁生却不娶她,姑娘没脸见人,我也没脸见人。
死掉算了!
我先走一步,在那边等你!
顾得白,拜拜……。”
杨大年拽一句英文,将凳子踹倒,身体悬挂在半空中。
瞬间,他脸红脖子粗,眼珠子布满血丝,差点怒出眶外。
舌头也吐出去老长,身体不断踢腾,两只手来回乱抓。
“哎呀!救人!铜生快救人啊!”张大栓吓得不轻。
铜生也慌了手脚。
赶紧过去抱上杨大年的腿,向上猛提。
张大栓趁机抓起一把铁镰。
嗖!将绳子割断。
杨大年掉在铜生的怀里,继续哭。
“你为啥救我啊?让我去死好了!”
“大年叔,您这是闹啥啊?现在婚姻自主,恋爱自由,强扭的瓜不甜!”铜生劝道。
杨大年说:“我不管它甜不甜,只要巧玲需求,先扭下来再说!大不了让我闺女蘸酱吃!
总之,铁生不娶俺家巧玲,我还会死!天天来您家上吊!!”
“大年叔,我知道铁生对不起巧玲,大不了我们赔钱!
您说个数,我们拿钱包赔损失行不行?”
杨大年闻听更加生气。
抬手在铜生脑壳上拍一巴掌。
“放屁!我是那种贪钱的人吗?
老子不要钱,就要铁生,铁生!
我要巧玲做铁生媳妇,一辈子幸福……!”
张铜生叹口气:“老四牛掰啊!三条街的大姑娘小媳妇哭着喊着要嫁给他……我咋没这福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