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憨，告诉干爹，这一个月，张铁生领你去了哪儿？”
二憨仍旧嘿嘿一笑：“铁生好！教我学本事！”
“你都学会了啥？”杨大年问。
二憨只说两个字：“活着……。”
杨大年撇撇嘴：“活着也用学？跟谁不会活着似得？”
“干爹，活着跟活着不一样，我要像铁生那样活着。”
“嗯，改变了不少，真好！”杨大年不住感叹。
二憨烧水洗澡，换上衣服，人就显得文质彬彬。
瞧上去不怒而威。
特别是脸上那道疤瘌，增添几分威武跟霸气。
中午，巧玲回到家，猛地瞧见他，也吓一跳。
“二憨哥！你回来了？”
“嗯，”
发现女人怀里抱着好多档案袋，他赶紧迎接：“巧玲我来，我来！”
“哥，你咋变了样子？”巧玲问。
“我重生了！”二憨说。
巧玲一愣：“又疯一个！你还真是张铁生的徒弟！”
“嘿嘿嘿……。”二憨一笑，显出一口黑牙，歪七扭八。
“哥，你应该刷牙，我帮你买了牙膏跟牙刷。”
“谢谢妹子！！”
二憨欣然接过，感激涕零。
放下东西，他又下厨房做饭，做了炖鱼，炖肘子，还馏了馍馍。
饭菜端上餐桌，巧玲感叹不已。
“哥，你都会做饭了？”
“嗯，这一个月，跟铁生在丛林里学会不少！
改天上山，我领你吃烤鱼，吃烤白薯！”
“太好了！张铁生……神仙啊！”
巧玲继续感叹。
谁能让二憨脱胎换骨？
唯有张铁生！
晚上吃过饭，二憨要离开，返回饲养场。
杨大年立刻说：“就在家里住吧，没外人！”
二憨立刻站起恭恭敬敬：“干爹，咱虽然是一家人，但我不能住家里。”
“为啥？”
“别人要说闲话的！我还回饲养场。”
瞧着他的样子，杨大年张大嘴巴。
“这还是当初那个傻子吗？”
“现在，谁把他当成傻子，那他自己必定是傻子！
二憨哥，你去工厂吧，每天回来吃饭就行！”巧玲说。
“谢谢妹子。”二憨转身走了。
他的脚步也跟从前不一样。
有板有眼，铿锵有力。
进去饲养场宿舍，那些员工同样很惊讶。
“二憨，你回来了？”
“嗯。”
“吃饭了没？”
“吃了！”
“出去耍两把？我教你掷骰子，玩小牌，赢钱好不好？”
“不！”
“那你想干啥？”
“睡觉！”
说完，他蒙头躺倒，不多会儿就鼾声如雷。
还一个劲地磨牙。
几个工友想跟他开玩笑。
于是弄半张烙饼，塞进他的嘴巴里。
哪知道刚刚靠近，忽然不好。
二憨猛地睁开眼，嗖地坐起，上去抓了工友的手腕子。
两只眼睛瞪得溜溜圆。
“你们干啥？”
“二憨，我们跟你开玩笑呢，想瞅瞅你磨牙的时候，能不能吃下半张烙饼。”
二憨竟然生气了，怒道：“我睡觉的时候，你们最好不要靠近，小心受伤！”
所有人都看到，他睡梦中手里还抓着一块石头。
这只手拉着工友，另只手的石头攥得紧紧的。
不是眼疾手快，石头就砸工友脑壳上了。
一个月的野外生存，让他变得警惕性非常高。
跟野狼一样机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