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摆摆手,“没去,这几天农忙,你大哥他下地锄草间苗去了。”
玉米地里的野草得除,不然野草茂盛,抢占了玉米养分,将来玉米穗结不大,新补的谷苗也上来了,下种太密也不是好事,将来谷穗不饱满,所以也得去间苗。
大热天,自家男人舍不得老两口操劳,这几天抢着干活呢。
说话功夫俩人进了屋。
徐氏屋内摆设跟村里大多数人家都差不多,土炕箱笼自己打的衣柜还有一张八仙桌,被火烛熏黑的墙壁上还挂着两张有些年头的年画。
东西摆放的不少,但整体是干净利落的。
姚蝉打量了一圈,视线落在炕上摆放着一堆堆竹条上。
“嫂子,你在做凉席?”那凉席已经做了一半出来,姚蝉真是自愧不如。
自个做衣服都要开缝,人家竟然心灵手巧到这个程度,人比人要气死人的,要知道这凉席做起十分麻烦,第一步选材就有讲究,得是毛竹不说,最好还是要五年以上冬天的毛竹。
竹子锯成一段一段后,裁剪成宽度适中的条状,还要拉竹丝,大火煮竹丝,再高温烘竹丝,做到碳化,继而编制竹丝,要知道这玩意又硬又拉手,编好后还得把压布之类,需要耐心不说,你这技巧也得精湛。
看着姚蝉扑在做了一半的竹席上,跟没见过市面似得又摸又夸赞,徐氏拍了下后背,“别给我露出那种小家子气,前段时间那么挣钱,你还看得上这个?”
“那不一样!”
姚蝉以前用过竹席不少,技术迅猛发展的年代,凉席肯定不是啥消费不起的东西。
但那都是机器流水线做成的,跟手工做的肯定不一样,再说她也不是眼皮子浅的稀罕人凉席,她是折服在手艺人的技艺下好吗!
“行了收回你可怜巴巴眼神,你家的都给你做好了!”
徐氏挑起下巴,示意她看向墙壁那处,那边已经用布包裹好两卷凉席,本来就是给她家做的,都已经这么熟了,姚蝉假模假样的推让了两遍,高高兴兴收下了。
最近天气越发热,没个空调电扇的,在炕上躺着跟烙饼没区别。
“哎,对了,我有个事没跟你说,我家那口子前天去给人送东西时,碰见以前经常来咱们饭馆吃饭的客人,他说在咱们先前卖饭的周围,有个院子也空置着,是他亲戚家的,问咱们有没有意愿去看看。”
啊?
这是好事啊。
俩人约好时间过去,闲话了一阵,傍晚时候邬满仓才跟爹娘回来。
不过这次身后还跟着跟他年龄差不多的男人。
“哥?你咋来了?”
徐氏看见来人,惊喜交加。
她是隔壁村林家堡嫁过来的媳妇,家里有俩姐,一个哥,虽然林家堡跟白山村所距离不远,但嫁到夫家的姑娘,过起自个的小日子,哪儿有自由,更别想时不时就回娘家。
所以不时不节的见到娘家人,她惊喜可想而知。
但是高兴了没多久,又挂上了担忧,她哥好端端过来,别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吧。
跟徐氏的爽朗不同,徐峰整个人有点木讷,看着小妹着急,连连摆手,“爹娘都没事,就是我去镇上路过你们村,正好见妹夫在干活,就帮着忙了会。”
“那敢情好,今晚就在这住着别走了,家里还有点好酒,一会让满仓他陪你喝点,我去准备俩小菜。”
王家送来的酒跟点心她还剩不少,一会等他走了,让他带给爹娘侄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