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易面带冰霜。
只上下打量了她几眼,“没事吧?”
身边王氏一个劲拉着她的手说她受罪了,受委屈了。
打小养尊处优,她们想象不到里面该是多可怕,多凶残,看着她,就跟刚从虎口逃生的小绵羊一般。
“没事,真没受委屈,只一晚功夫……”
交谈中,姚蝉才知道,原来昨晚那两拨人来找她,都是因为这几家在外面使了门路,她还不识趣,以为人家想陷害,脑补了好些阴谋论。
“别管以前了,现在出来了就是好的,小大夫打算好了去哪吗?要不先去我府上歇息歇息?”
王氏殷勤邀请。
“大姐,还是去我们那吧,这离王家没几步路”
王夫人跟着邀请。
七嘴八舌商议着,该先去哪儿时,一道疑惑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姚蝉?!”
徐氏大嗓门喊着,距离太远,她只隐约看到一堆人,不清楚那人堆中间的,是不是姚蝉。
喊了一嗓子后,也有了回应。
“嫂子?”
定睛一看,青石路蔓延之处,是姚青河赶着驴车,载着好些人过来。
确定是姚蝉,徐氏跳下驴车小跑过来,跟先前那几个妇人举动一般,她精细的检查了一遍,发现姚蝉确实完好无损,才后怕的捶了她一下。
“发生这么大的事,还要瞒着我们,要不是早起听老根家的来家里商议对策,现在我们还蒙在鼓里呢!”
说话功夫,驴车也停到跟前了。
车上果然跳下来好几张面熟的人,有昨个的俩嫂子,还有叔公。
“让大家担心了。”姚蝉怪不好意思。
就是个小事,惊动了这么多人。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邬族长看了下面前那些富贵老板,全都是他平时接触不到的贵人,也想到姚蝉之所以这么快出来,肯定是他们使了力气,又朝几人道谢。
这是小大夫的长辈,他们哪儿能受这么大的礼啊。
一个个又急着还礼。
就在一片混乱时,吴遮带着妻儿匆匆赶来,看见姚蝉,一脸焦急的把孩子递了过去,“上次的事,是我们做父母的错,还请您看在孩子年幼无辜的份,救救她吧。”
姚蝉摇头,“我都说了,孩子真的没大事,你们随意找个大夫都能看好的,真的不用我。”
最开始检查过,并不是要性命的大病。
只要平时多注意,靠着孩子自身免疫力,也能痊愈的。
见她不治,男人还想上前,试图让她改变心意,但在这节骨眼上,邬易挡在了姚蝉身前。
“吴掌柜,在这之前,我倒是想请问您几句,这次冰块下药的事,你可有参与?”
一席话,全场皆愣。
吴遮粗黑的眉头皱起,看对面那张,完全不似开玩笑的脸,他面色瞬间惨白,声音拔高,带着不可置信,“什么意思?你是说,她有这次牢狱之灾,是我在背后操纵?是我动的手?”
邬易紧紧盯着他的所有举动。
他说这话时,眼睛瞳孔放大,脸色涨红,嘴角跟下颌因为过于愤怒,而有着微微颤抖,这种第一时间做出的反应,并不像是假的。
眉头皱起。
难道不是他?
是自己的判断有了失误?
如果判断错误,那其中有一环,就要断开。
姚蝉见吴老板表情激动,似乎一脸吃人模样,生怕邬易吃亏,拉着他后退几步,“他这么说,也是过于担心我,要是冒犯了您,我代他赔个不是。”
说完朝他颔首,也不想在这个是非之地多呆,上马车打道回府。
虽说这次她在阴差阳错下,没有担上官司,但她没事,并不代表此事没有正式发生过。
如果不追究,那不是放纵罪犯?
这次侥幸是泻药,要是对方下次胆子大,放毒药呢,这谁能顶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