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骗人!”姚月秋见自己被人怀疑,大声解释。
姚子安同样附和。
“好了,就算他先前误打误撞救下过龙凤胎,但姚蝉已经还回去他的恩情了,咱们快走吧!”
吴遮生怕姚蝉改变注意,也不顾男女大妨,拉着她往外走的时候,声音都变得急切起来。
这一番折腾,太阳早就落下了,秋天的夜风带来了几分寒意,沙沙的吹动着头顶的树叶。
姚蝉打了个哆嗦,身不由己的被人拉着离开,只是临走之前,不由自主的回望身后,县衙就算是夜里,依旧是灯火通明。
看着灯火阑珊,联想到那个黑漆漆的屋子,那个生命在一寸寸流逝的男人。
杀了那么多人,是死有余辜啊。
还绑架了那么多人,害的大家流离失所。
他罔顾人命,现如今沦落到这个地步,也是自作自受吧。
找她来的人都已经放弃了他。
自己何必执着?
不过就是个杀人犯。
他也不配自己浪费精力,浪费心神,浪费精力去救助。
对,不去想就对了。
这么走下去,不回头,回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很快就能把这件事抛之脑后。
不就是一个杀人犯嘛!
先前她是被吴遮带着走,他估计也是怕自己心软,路上连个停顿都不敢有。
但是,姚蝉脚步慢慢停下。
她记得以前穿上白大褂时激动紧张的心情,记得她跟同事们的宣誓,志愿献身医学,恪守医德,尊师守纪,刻苦钻研,孜孜不倦,精益求精。
时刻为病人着想,千方百计为病人解除病痛,救死扶伤,实行人道主义,尊重病人的人格,对待病人不分性别,职业地位应当一视同仁。
是啊,不分性别,地位,职业,低贱,一视同仁。
所以,她停下了。
姚青山心跳如鼓,最怕的一幕还是来了。
“你别犯傻!”
再回去的话,那是跟大家作对,那是要被人唾弃的!
但是姚蝉接受的教育,恪守的操守,不允许她这么半路放手,“说来也是可笑,我不否认他作恶多端,也不是圣母心发作,处处要彰显我的不俗,可是三叔,我所接受的教育告诉我,在病患身上,是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就算他十恶不赦,那也是在我治好他后,让他去接受他应当承受到的惩罚,而不是以这种法子,让他在我未完成的手术台上死去,我过不去这个砍,也不会这么放任不管。”
姚青山比姚蝉还小一岁,平时相处的时候,几乎没有叫过他三叔。
只有在很郑重,很正式的场合下,才会喊他三叔。
她这么一叫,也表明了她的态度。
姚蝉甩开他们,大步流星的往回赶。
申沛他们面面相觑,着急是有,但更多的还是担心。
生气吗?
生气!
可是生气有什么用,还能把人丢到这不管?
跺跺脚,几个男人小跑的追上她,他们现在能做的,不就是陪着她一块去折腾吗!
…………
姚蝉带着人从县衙出来时,有人去禀告了田知县,这县太爷现在连听她的名字都不能听,刚回过劲,听下人这么一说,又重新捧着痰盂呕吐起来。
小妾心疼的拍着自家老爷的后背,又气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