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不明白了,一个杀人无数的坏蛋,这个小丫头怎么就偏袒至此!
人都是有脾气的,尤其是他这种高高在上的父母官,此时没端着官威训斥她已经是他给人留了几分颜面了。
“小大夫,我希望你知道,我亲自过来,同你说这些,那就不是同你商议,而是一定要把人带走的!”
他冷了脸,站直了身子。
“我言尽于此,给你一天时间考虑,当初你们是怎么把人抬出去的,就怎么给我把人抬回来。”
这已经不是商议的口吻了。
这是下了命令。
一行人匆匆离去。
院子里只有他们几人了。
申沛担心的看着姚蝉,瞥见秦家那公子哥又要说什么,生怕他不长眼跟人吵吵,闹的她不愉快。
情急下,赶紧找了个由头把人拉走。
大家知道她心情不好,安静的离开,给她独处的空间。
姚蝉站在院内,静静的看着那人所在的屋子、
心底有个声音告诉她,可以了,做的已经不少了,真的能够放手了。
可是,可是……
…………
一夜无梦,金灿灿的阳光给树叶镀上一层暖色。
整个城镇还没清醒过来。
路上除了为生活奔波的商贩外,就只有零星的赶路人。
青色的石板上,有人带着帷帽,捂着肚子,艰辛的跋涉在青石板上。
隔着纱的视线从王家酒楼门外尚未完全清理干净的痕迹,落到撑起的早餐摊子上,浓浓的烟火气息在周围流淌,这是人间啊。
估计是站在那外面太久了,老板放下手里的活,热情洋溢的招呼他是不是要吃点什么。
“一个饼子。”
他压抑着痛苦跟战栗,平稳着声音。
“好嘞,一个饼子,一个大钱。”
从他手里接过饼子,他咬着那散发着热气的饼子往前走。
那小娘皮也不知道存着啥黑心眼,连续好几日都不给他吃东西,还说什么他现在就不适合吃,呵呵。骗鬼呢。
他动作大了些,原先本就没长好的伤口,又重新裂开,晕染了衣物,滴在了青石板上。
朝阳的热度照射在身上,驱散了这几日身上的寒意。
疼,太疼了。
这种五脏六腑全都叫嚷的疼痛,让他再也无法吃完那手上的饼子。
也罢。
将那饼子塞到已经快要磨损破的钱袋里,同里面两块黏糊糊的蜜饯放在一处,艰辛的朝自己的目标地挪动。
要快点,再快点。
不然会被人发现的。
“姚蝉!”
她睡得正香的时候,门被人大力的拍着。
“不好了,不好了!”
申沛的叫声大早上怪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