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来,这屋子就不够睡了,为了防止穿帮,姚蝉只好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再次搬着被褥,敲开了邬易的房门。
都说这回事一回生二回熟。
但她做了好几回,都还带着说不尽的局促。
敲了两下后就有点打退堂鼓了。
要不算了,回去跟龙凤胎还有那个疑似未来二婶的人挤挤?
对,还是挤挤吧。
脚步一转,刚转了下身子,房门就被人打开。
光亮从屋内倾斜而出。
邬易打开了房门。
估计他也是刚刚洗漱过,头发上,羽睫上都还夹杂着些氤氲的水汽,此时站在门口跟抱着被子的姚蝉大眼瞪小眼。
他这人多聪明啊,眨眼就想明白了她的来意。
看了下西屋位置,两个小的一个大的,也不知道里面讨论什么呢,时不时就埋头嘎嘎直乐。
姚蝉尴尬的脚趾头都缩在了一起。
“特殊情况,别介意啊。”
她这么坦然,倒显得自己有些扭捏了。
邬易闪转了身子,在她进去后,关上了房门。
姚蝉把自己的铺盖放到了床上。
“天儿已经冷起来了,打地铺有点不现实,今天你就委屈一晚跟我挤一块,等明个过后就好了……”
其实姚蝉并不是死板的人,也不觉得人在万不得已的时候,共处一室,同在一张塌上有什么伤风败俗,毕竟,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啊。
她铺好了床,俩人中间隔着长长的距离,足能再躺下俩小孩子。
邬易睡得晚,这会正在挑灯夜读,她正巧也过了瞌睡的那个点。索性也掏出医案,跟他面对面的研读。
渐渐的,屋内一片宁静,只有掀动书页传来的清脆声响。
一炷香过去。
姚蝉伸展了下腰肢。
余光瞥见窗户上,投射出几块黑乎乎的东西,不免好奇询问他,那是什么。
邬易活动了下手腕,看着那些东西跟她解释,“是申沛下午送来的莲藕。他跟青河他们去咱们河滩边上的地去看了看,后来看见枯败的荷叶了,就下去挖了好些。”
姚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以前她看美食纪录片的时候,就见过挖藕人的片段,这藕跟旁的不一样,只要在淤泥里就能保持新鲜,一般只有等到天冷了,藕农才会下河挖藕。
可能是奇货可居的缘故,那时候的藕才能卖上大价钱。
看着这架势,好像挖出不少来啊。
昏暗的灯光下,邬易嘴巴张张合合,似乎在同她说些什么,但是姚蝉只迷迷糊糊的,只看见他嘴巴来回动了,他的声音倒成了难得的催眠神器。
她手拖着腮,眼皮子一耷拉一耷拉的。
最后脸颊从手上滑落,脸蛋贴在医案上。竟也香甜的睡了起来。
邬易这次没剪灯芯,走她跟前推了推人,示意她上床去睡,声音轻缓她没反应,声音大些,她也只是皱起眉,嘴里嘟嘟囔囔,就是没挪动地方。
这些日子,姚蝉累的确实不轻。
估计也是到了熟悉的地方,才能这么不设防的安睡吧。
邬易弯腰,没费多大力气把人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姚蝉身子一沾染舒坦的被褥,整个人就滚到被子里,把她自己缠成个毛毛虫,并发出了舒服的呓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