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蝉走后,二当家撵走了不少关心的人,几个人把他四肢按住,不让他挣扎伤害了自己。
那个坏事的十二,此时呆滞的坐在地上,茫然的看着面前一切,突然打了自己一个巴掌。
方法再也无法面对大家,他跌跌撞撞的跑出去了。
生怕他做傻事,屋内几个年轻人也跟着追了出去。
喊疼声逐渐减小,先前哭的痛不欲生哀泣不止的妇人突然擦干净眼泪,示意他们都出去。
“大嫂”
“出去吧,去把小大夫送下去,照顾好十二,告诉他不怪他。”
“大嫂!”
二当家这时开口,“都出去吧。”
屋内归于安静,先前疯狂近乎失去理智的女人此时安静下来,她整理了下头发,看着床上因为剧痛脱力而没了力气的男人,笑了一下。
她剪短灯芯,火苗旺盛跳跃起来,亮光无声一晃,光芒温柔布满破旧屋子,她此时的动作十分轻柔,整理好自己,又整理好男人的鬓角被汗水打湿的发。
她在男人隐忍克制的表情中擦了下几年前男人送给她的香粉。
清淡好闻的香气似是春日和煦微风,悠悠荡荡流淌在他们身侧。
等整理好自己时,女人掏出一个精巧的细长瓷瓶。
这是她专门从先前的那些大夫手里求来的可以让他解脱的药。
过往三十年,他过的很苦很苦了,临死前,她不想让他再这么煎熬了。
她躺在男人身侧,握住了他的手,另外那只手打开了瓶塞,取出两颗药丸。
“不要怕,我陪着你啊!”
男人疼的面部肌肉扭曲在一起,但还是露出个宽慰她的笑来。
“下,下辈……”
“砰!”
两个人话别的时候,外面传来巨响。
房门被人从外面踹开,北风夹杂着寒意从外面翻涌过来,姚蝉气喘吁吁拎着药箱跑进来,刚刚备药准备工具的这段时间,足够她平复好情绪。
见俩人躺在一起,她眉头又皱了起来。
“他现在得病了,你跟他躺在一块添什么乱?快起来,给我准备烈酒,一个跟他差不多长的桌子,好多蜡烛,你们在屋子外面烧上火把,能多亮就有多亮,还有,把柴平涛带来,把二当家带来!”
姚蝉竹筒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的吐出好些话来。
妇人茫然的抬起头,视线似是没焦距一般,好半天才盯到她身上。
“啊?”
“啊什么啊!想让他活命的话,照我说的做!”
无菌环境是不大可能创造的出来,但是,尽可能的来救人吧。
…………
屋子瞬间涌入好些人来。
又是搬桌子又是点蜡烛。
好几个妇人从外面进来,拿着烈酒不停地擦拭着小大夫交代的地方,好些年龄还小的孩童拿着蜡烛点亮了屋子里的大大小小的角落。
柴平涛鼻青脸肿的被人推着进来了。
他焦急的走到姚蝉跟前,不停地问她到底咋想的,刚刚那些土匪都打算把他们送走了,她这人倒好,又傻不拉几的留下了,她自己找死留下不算。
还把自己也给拉进来陪葬。
姚蝉瞥了她一眼,戴上了头灯。
药箱打开,掏出里面的一系列工具。
二当家这时候也按着她的要求洗漱消毒过了,这会穿着罩衣跟个恶霸似得站在一旁。
姚蝉深吸了口气,像是给他们鼓励,又像是在鼓励自己,“现在,咱们是要从阎王手里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