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怎么了?”
疾风伴着焦灼的声音传入到屋子内,先前醉醺醺的男人艰难的将眼神聚焦在床上,看着捂住肚子不停叫痛的儿子,又惊又惧。
他媳妇也是不知为何,因为要抱住挣扎厉害的儿子,她额头出现细密的汗水。
“别说那么多,快去找大夫!”
他喊疼声一句高过一句,素日里红润的小脸此刻苍白一片,大滴大滴的汗水将被褥都给染湿了,母子连心,见他这般痛苦,妇人此刻恨不得能替他承担不幸!
还好家里现在有个大夫前来拜访,朱大夫手足无措的时候,跌跌撞撞朝外跑出。
“来人,快来人,请大夫,快些把柴大夫给请来!”
却说此时柴平涛正在前厅喝茶,听见下人邀请,知道推拖不得,二话不说匆匆赶来。
得知他是腹痛,心里一个咯噔。
可能是最近腹痛的字眼频繁出现,总有种不详,他凝神把脉后,对上两张关切的眸子。
夫妻俩对他还是很信服的,见他心底似乎是有了决断,争先恐后询问他病因,为人父母,就算自己难受,都不愿孩子受一丝丝痛苦。
为何?
他眉头紧皱。
看脉搏好似并无不妥啊。
难不成是这孩子又在装疼?
应该不会吧。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尤其是孩子的哭声更加催化了他们的不安,对面的男人时而皱眉时而叹息,无疑是将他们心头的恐惧放到了最大。
“柴兄弟……”
“是先天胎带里的毛病,没有痊愈之法,想要彻底根除是不大可能的,只能将将养着,至于未来如何,还需看他的造化。”
妇人听完他言语,顿时昏厥。
朱掌柜掐着她人中,才好不容易把人唤醒。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的……”
以前没这毛病,好端端说有就有了?
加上这要是一辈子的毛病,岂不是说,这一辈子儿子都得忍受腹痛的折磨?
“我不相信,我不信!”
柴平涛摇摇头,“人之常情,能理解,依我看,如果真不信任小弟的医术,最好再找个旁的大夫一起来看,这才稳妥些。”
他都这么说了,夫妻俩哪儿还客气,慌张的交代府里的下人再去请大夫来。
柴平涛也不自讨无趣,告罪后离开。
…………
跟来时悄无声息一般,他走的也静悄悄的。
这一晚上,朱家的大门大开,数不清的大夫进进出出。
可惜都没找到缘由。
屋子内油灯闪烁,哭闹不休的儿子在喝下镇定药物后,终于暂时睡下,但是就算如此,他在睡梦中仍不安稳,淡淡的眉头皱着,时不时还发出一声啜泣。
夫妻俩不敢走远,就近守着儿子。
妇人刚刚合眼就被噩梦惊醒,她在黑暗中喘息了好几下,稍清醒一些就冲到儿子身边,死死地握住他的手心中才稍稍安定了几分。
越是到这种时候,人的脑子里就容易想的多。
她在想,以前好端端的孩子为何会突然难受。
下人照顾的不周?还是真如柴平涛所言的那般,真的是从娘胎里带的?
但是,就算真的是娘胎里带的,为何以前不发作,偏偏在这节骨眼上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