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小少爷在家里住了几天,症状稳定后,终于可以走了。
临走前是一手捂着伤口,一手捂着嘴巴,脸上就差写着我要逃跑的字眼了。
估计也是被那些苦哈哈的汤药给吓着了。
朱夫人临走前面上还带着歉疚,说是过两日等自个男人回来了,会一起上门道歉。
朱老板也是命大,被镇子上一个大夫救活了。
朱夫人的意思是,道歉之后,顺带在镇上在置办几桌酒菜,也算是他们夫妻减轻些罪恶。
姚蝉听完后摇头,“不用这么麻烦,我收了你们的银子,帮你们看好病,这是应该的。”
先前就收了十两,但那会在气头上就当善财童子,把钱扔了,这次又收了十五两,前前后后两次,也是收了不少钱了。
女人摇摇头。
在她心里,越是医术高超之人,越不在乎银钱这种俗物,别说只是区区十几两银子,就算是上百两上千两,人家不救,你又能如何?
难道她儿的命还不值这点钱吗?
再说先前他们夫妻做出那种事来,小大夫不计前嫌出手相救,单凭这份恩情她就要铭记一生的。
朱夫人还要说些什么,被儿子不停地催促声打断。
“小大夫,过两日还希望您能赏脸过来。”
歉意的笑过也不顾她的拒绝,福福身子离开。
这对母子离开,姚蝉才彻底觉得自在起来。
先是把家里里外都收拾打扫了一番,又给龙凤胎做了他们心心念念的蜂蜜奶油小馒头,跟周围嫂子们学着给他们做了两身冬天的棉袄。
这一晃就又过了两三日。
…………
早上天刚亮,洪掌柜正在柜台上扒拉着算盘珠子,连续几日忙碌,他眼睛下面是一片鸦青。
记会账,打了个呵欠。
这节骨眼上,酒楼的大门刚开,外面就涌入进来好些食客。
他打了一半的呵欠就这么明晃晃的落入到众人眼中。
还未来得及尴尬,那些人快步冲来。
洪掌柜赶紧整理好表情,浅笑着朝众人解释,“诸位,咱们酒楼还没开业呢,想吃茶还得再等一个多时辰,各位先回去吧。”
以往也没这么勤快过,现在这是咋了。
“洪掌柜,最近你这还有藕粉是吧?”
“前段时间在店里吃过两回,这不这两天没吃上,抓心挠肺的难受吗?”
“是啊,我家夫人啊,就喜欢吃你家的藕粉,说是放上果脯干果,又好吃又顶饱……”
翻来覆去,说的都是想从这里匀走一些。
这好端端的又唱哪出?
前几天不是说藕粉是姚蝉做的,信不过她为人,所以各个都信誓旦旦说,王家酒楼要是再卖姚蝉做的东西,他们就不在登门了吗?
这才短短多少时日,咋就又换了一副模样了?
他还在纳闷着,出门打听的小二回来了。
他挤开人群艰难的跑到掌柜的跟前,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左右还是朱家那事,朱家现在一家团聚,那朱夫人羞愧难当,把前些时候冤枉小大夫的事全都一五一十的写了下来,贴在了自家的大门外。
还专门让管家在外面候着。
等百姓们来了,有不识字的就给他们念一下事情经过,字里行间满是悔恨懊恼难过。
一是存着补偿的心思。
二也是赎他们的罪。
他们如此行径,在镇上引起不小的轰动,朱家柴家自然成为话题中心,说风凉话的,辱骂的,各种各样的都有。
当然,作为他们的对照物。
姚蝉这边也引起不小的反应。
先前落井下石的那些人,就很后悔。
这会也不知从哪儿传出姚蝉做的藕粉有清心明目,强身健体的功效,这不一股脑的全都凑过来了?
饶是姚蝉自己都没想到,她正发愁该如何打开藕粉销路时,一天大饼,就这么直接意外的,砸落到她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