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这些看热闹的人,见没好戏可看,想进去偷听人讲课,但又被那些围在门外,跟铁桶般严实的护卫们震慑住,只好灰溜溜的回到住处。
王啸这人就是凌晨时候,借着酒劲在叶端家门外撒尿的那个男人。
把热闹看完。
又看着昨日自己还没放在眼中,今日就有不同际遇的叶端,心中可真是百味杂草。
他回到家中。
推开屋子,里面腐朽外加寒冷的气息,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环顾了屋子一圈,里面没小崽子的身影。
又去灶房转了一圈,依旧没影子。
锅里干巴巴,灶膛里冷冰冰,一看就是没做早饭。
刚想发怒,余光就瞥见那空荡荡的面袋,他健步上前,其实空下来的又何止是那些米面袋子呢?
粗粮细粮全都没了,转悠了一圈。灶房竟然连一个可以入嘴的东西都没有。
依稀记得,昨日午后他喝酒回来,自个瘦的跟麻杆似的儿子,好像低声同自己说过,说家里什么吃的也没了。
他拍拍脑门,倒把这事忘了。
翻箱倒柜,翻出几个铜板,又掏出前天主家发下来的工钱,喝酒喝了两日,二百个铜钱,如今也只变成五十个了。
也罢,先去买些棒子面,高粱面,凑合过这个月再说。
他关上房门,迈步打算去买粮。
可刚走几步,迎面跑来两道人影,这都是他酒桌上的狐朋狗友,眼下看见他们,他大老远的就摆着手,那意思分明是,不喝酒了,不打牌了。
再喝下去,这个月他们父子俩就得喝西北风。
俩人健步跑到他面前。
他还未开口拒绝,他们就不由分说将他拉起就跑。
“做,做什么啊……”
常年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加上又饥饿难耐,他身上是一点力道都没。
但是那俩人像没听见他的声音一般。
愣是脚下生风,把他拉到了河边。
虽还没到河边,但大老远的就看见了外面那一圈围着的人影。
怪不得酒肉朋友拉着他,不顾他拒绝都要让他来呢,原来是有热闹可看啊。
真不愧狐朋狗友,知道他最爱什么。
可是,奇怪的是,当他们气喘吁吁停下后,那些围着的人群见到他来后,自发的让开了地方,男人摸着胡渣渐起的下巴,脸上扬起得意。
看不出来他面子还挺大嘛。
不过,他们这幅惋惜怜悯叹气看着自己是为何?
其实刚往这边跑的时候,他大概是能想到为何的。
这条河是汴河的一条支流,蜿蜒曲折,是要往运河里面汇入的。
夏天来这游泳抓鱼的不在少数。
当然,冬日里也有不少人在水面上溜达游走。
数九寒天的时候,这冰面冻得结实,可以承载住人,但是最近入春,加上这是活水,冰面上结的并不怎么厚实。
人是绝对不能踩上去的。
他们带自己来这,他大概也能猜明白,肯定是有调皮蛋来这玩耍,溺水了。
但是这种诡异的注视感是为何?
直到他扒开了人群。
视线落到了那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