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大部分人,都是同情她的。
热闹欢庆气氛,因为她的出现,变得尴尬沉默。
嗨,这又是唱哪出啊。
余光瞥见邬家好些熟悉的晚辈面孔,扶着叔公过来,姚蝉豁达的道贺,“他这般辛苦,有这等成绩也是应该的,天道酬勤,还希望咱们村其它读书的学子,以他为榜样,衙差大哥,你们忙自己的,我就不打扰了。”
她有啥好埋怨的呢?
毕竟当初都是约定好的。
这会离开不是怕面子挂不住,而是担心叔公他们看见自己,联想起不好的回忆,再对她产生愧疚情绪。
大喜的日子,何必给人添堵呢。
“姑娘,姑娘……”
姚蝉离开,那个同她相亲的年轻人,紧跟其后。
或许因为同是白鹤书院的学子,他面上带着与有荣焉的欢喜,雀跃之际,不停表达着自己的喜悦。
“夫子说,我今年下场还缺些火候,想让我推迟一年,明年下场,小大夫,我这人愚笨不假,但韧性十足,夫子说,我以后得官身并不难,我心悦……”
虽然第一次见面就直抒胸臆有点唐突。
但他打听过,小大夫极为喜欢坦荡之人,所以要一鼓作气的将倾慕说出。
“你,我,这不太……”
姚蝉放慢语气,想着用什么不伤人,还能维护他自尊心的话语,来委婉告诉他,自己对他的抱歉。
只可惜,抱歉的话语还未出口,就被急促的马蹄声打断。
硕大的马头瞬间移到书生身后,来人意气风发紧勒缰绳,居高临下的看着二人。
“适可而止吧你,你视之榜样,就那个刚得了省元的男人,都入不得她的眼,难不成你以为她能看得上你?
还大言不惭说自己能考取功名,大话不少说,我听得都牙酸,小子我劝你一句,等你考上功名了,再来诉说衷肠吧!”
来人一身裁剪合身的华贵衣物,墨发高高扎起,发丝随性的垂在额前,整个人带着不可违逆的贵气。
年轻书生被突如其来的骏马吓的不轻。
一屁股坐在了田垄上。
姚蝉认出他后,呵斥他。
“哎,你做什么吓人家……”
姚蝉赶紧扶对方。
但不知他是被来人吓着了,还是真的自愧不如,顾不得清理身上的泥土,惭愧的朝她鞠躬致歉,紧接着一溜烟跑了。
等他消失在眼帘后,姚蝉彻底松了口气。
可算是走了。
虽然乐见其成,但一码归一码,他这么冒失,该有的训斥还是要说的。
“秦宗,你闹什么!”
好些日子不见的人,再次相遇,他变化良多。
以前还带着几分圆润的脸庞,此时坚毅了许多,下颌线明显,五官线条流畅了许多,这样的变化给人,他一瞬长大了好多的感觉。
反正跟以往的少年相差极大。
似乎是很满意她的表现。
秦宗从马背上跳下。
嗯,不光是五官变了,这下个子也拔高了,走到自己面前,她都得仰着头看人了。
“看什么?我说的不对吗?不过姚蝉,好些日子不见,你怎么又低了?变得跟个小鹌鹑一样……”
他伸手在她头顶上比划了两下,紧接着毫不顾忌仰头大笑起来。
可真是气死她了。
不过这次还没等到她反诘,腰上就多出一双大手,在她惊呼声还未喊出口时,那人已经把她举到马背上。
在紧跟着赶来的二叔他们惊讶的眼神中,也翻身上马,夹紧马腹,带着她离开了这块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