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一开始干脆就不要给她希望。
不跨出去这一步,那就再不会面对这种伤害。
邬易这人心思深重,不好把控,她这种人拿捏不住。
“姚蝉,你真的,不知道我的心意吗?”
邬易拢在袖子里的拳头,紧紧的攥起,指甲死死的掐着自己掌心,才能控制住排山倒海的无助跟恐慌。
“不知道,以前捉弄不透,现在不想琢磨,我几日后就要回去了,你有大好的人生,要走的是一条青云之路,我们走不到一起的,所以,就到这吧。”
如今站在几乎是复制了他们过往的院子里。
却再也没有当初的心境了。
与其沉溺在过往里自怨自艾,怀念着当初回不过的时光跟再无法回头的人,倒不如把这一切甩开。
她如此,更希望对方也如此。
俩人对峙着一言不发。
就在这时,大门被人推开。
数不清的热闹声以及秦宗笃定的声音传来。
“你看,我就说在这吧。”
大门打开,数道身影进来。
“姚蝉!”
熟悉的,亲切的声音传来。
姚蝉错愕的扭头。
视线所及之处,是好几张熟悉的面孔。
二叔,二婶,三叔,还有背着好些行礼的叶端,此时风尘仆仆的站在门外。
她还在错愕中,难以回神。
二叔此时已经大步流星走来,食指在她脑门上敲了下,故作不快道,“怎么,才这么短的时间不见,就把我们这些乡巴佬给忘了?”
“不是,不是……”
回过神的她惊喜交加。
先前情绪瞬间瓦解。
她惊喜万分道,“你们怎么来了啊!”
“在家等了你那么些时日,你都没回来,好不容易传个信儿回来了,上面又写的不清不楚,徒让我们担心。
所以,我们在家哪儿坐得住,趁你还在汴城,家里的藕粉生意也都暂时告一段落。
所以我们一拍即合,就到这来投奔你了,顺带也见识见识汴城的风景……”
姚青河说罢,自然而来的把她拉到自己身后。
这么一来,他也就同邬易面对面站着了。
姚青河经过这一年多的磨砺,早就不是当初在河堤上拉货讨生活的稚嫩青年。
此时的他已经有了男人该有的担当跟魄力。
“恭喜状元郎得偿所愿,只是以后我们这些乡野之人,怕再也不配同您站在一处了。”
他一针见血的点出双方的差距。
在他碎掉的眸色中,拉着无所知的姚蝉。
“走了,刚到这,接风宴总得准备上吧,听秦宗说你到这段时间可没闲着,一会要好好的同我们说一声。”
他们就这么把她带走了。
到院门口,他还能听见姚蝉一脸惊喜的问着那个年轻的男人,他怎么会来。
“你在这混的风生水起,要是没个帮手,岂不是要断了左膀右臂?我转念一想,你肯定是离不开我,所以就来了,怎么样,现在来的还算及时吗?”
“及时,及时,简直就是及时雨啊……”
那些人热热闹闹的走了。
谁都没发现在诺大院落里,孑然一身的新科状元。
“所以,还是握不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