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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王顾 碧落黄泉心何安(上)(1 / 2)


麟德三年,春正月,戊辰朔,车驾至【泰山】顿。是日亲祀昊天上帝于封祀坛,以【高祖】、【太宗】配飨。己巳,帝升山行封禅之礼。

庚午,禅于社首,祭皇地祇,以【太穆太皇太后】、【文德皇太后】配飨;皇后为亚献,【越国太妃】燕氏为终献。壬申,御朝觐坛受朝贺。改麟德三年为乾封元年。

秋七月,乙丑,还京师。徒封【殷王旭轮】为豫王。八月,丁未,杀始州刺史【武惟良】、淄州刺史【武怀运】。冬十月,己酉,命司空、英国公【勣】为辽东道行军大总管,以伐高丽。

因韩国夫人武氏身染沉疴,宫婢们深知忌讳,谁也不敢再如常说笑,还必须常作悲悯神色。整个后宫,当然啦,后宫也只仙居殿里的一位正主嘛,反正是弥漫着一种消极氛围。

说起韩国夫人的病,来的着实突然而且怪异。夏末,我们搬回长安,武媚娘家的两个堂兄弟武惟良、武怀运本是奉旨往泰山参与封禅大典,跟着回了洛阳,后又一道跟来长安。原本一切正常,二人暂留长安,教各自幕僚不断入贡外州方物,吃喝玩乐飞禽走兽什么都有,皆与宫中之物大异,我们看了直呼新鲜,又听贺兰瑜说他们对荣国夫人很是孝敬,隔日便设宴款待或亲自载歌载舞,令老太太甚为舒怀。可,不过月余,一场夜宴过半,韩国夫人忽道体虚乏力,初看似有中毒迹象。武媚担忧,特遣御医前往诊治,道确是中毒无疑,而毒物则来自食材,便是由武家二兄弟所贡。这还了得,不待进一步审问,武媚直道他们因前事坏恨于心,欲对自己不利,不料却误害了韩国夫人,总之一句话,‘拖出去斩了’。从那之后,韩国夫人入住太液池北的承香殿,留宫悉心医治,只是总也不见起色。

一件身存各种纰漏的投毒疑案,两个犯/罪/嫌/疑人不及为己申辩尽归黄泉,只留下一位瘫痪在床的无辜被害,谁不疑心?却又有谁敢为她发声?就连天子亦不曾过问,只牵挂辽东战况。

而我自己,唉,因为旭轮离不得我,才过新年,我跟着旭轮一道读书,几乎天天要和薛绍打照面。本以为回来长安就没事儿了吧,好嘛,李治给妹夫指派了新职,薛家也跟着回了长安,我还是得继续和薛绍坐在弘文馆的同一间学堂一起学习。仗着唬人身份和年幼,我是怎么邋遢怎么来,发髻斜插毛笔,大鼻涕直冒泡儿也不擦,墨汁抹的满手满脸,简而言之,不惜一切自毁形象,只求薛绍不对我产生任何好感,甚至教他厌恶我。就算是过十年二十年后必须要和他做夫妻,也只做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让他看我不顺眼,再收十七八个通房大丫头什么的最好不过。

面对我这样一个虚年不足四岁无畏又无知的女童,年已六旬发须花白的直学士【高智周】实在头疼,可我既不吵闹也不影响别人听讲,他也只得视若无睹,每天回家勤洗眼吧。鹃娘也很头疼,偶尔黯然泪下,对我的未来充满了忧虑,还曾向高氏诉苦。不意被武媚获悉,并不以为意,只吩咐她一句‘由得她吧,过一二年便好了’。

这天,北向的妖风肆虐,风声几乎不曾间断,似孩儿呜咽一般,教人听了心里直发毛,甚至将悬于飞檐下的金铃吹断一只,咣当坠地,把守门的禁军都给吓着了。学士才宣布下课,隔桌的【李钦】凑了过来,问我在纸上涂写的都是什么。李钦乃纪王李慎幼子,赐封‘建平郡公’。放眼学堂,若论听课不专心的程度,我认第二,也只虚长我两岁的他有足够资格认第三。

我微惊:“三字经呀!你没背过?”

李钦满脸狐疑:“三字。。。经?闻所未闻。”

我放佛明白了什么,难道说,截止唐前期还没这本幼儿启蒙读物?可我清楚记得某部汉朝古装剧里出现过它的伟岸身影呀。赶紧撕碎了两张自以为写的还不错的‘墨宝’,我只对李钦装傻卖萌。

旭轮和薛绍并肩走来,二人侍者各抱一个盛放文具的山水螺面多宝银匣。薛绍瞥李钦一眼,从自己怀里掏出一方碧色帕子递给我。

“表妹,鼻尖染墨了。”

我不接,抬手,以衣袖一擦了之。

“哎呀!”,李钦嫌恶,不敢置信的瞪着我:“你。。。我阿姐断不会如此!”

“我自不比楚媛姐姐,如何?”,单手支着脑袋,我挑衅看他:“非是陛下、皇后,谁也别想管我!”

“可你的举止如此鄙陋,日后极难嫁人的呀!”。李钦表情十分夸张,指我大嚷。

因心虚,我偷瞄薛绍的反应,见他正强忍爆笑,必是赞同李钦。如此说来,薛绍对我的确是没几分好感的喽。

再接再励,我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谁说我嫁不出去!我乃大唐公主,尊贵帝女,我可凭心意择选驸马。我偏教他哪里也不许去,天天看我举止无状,料他也不敢有何怨言。”

李钦撇嘴:“给你当驸马的人着实是天下第一可怜之人!”

“阿宝!休得胡言!”,旭轮极为不满,警告李钦:“月晚必能嫁于这世上顶好的男子!”

“我哪里是胡言,”,李钦好不委屈:“豫哥,你看她。。。她怎么可能。。。”

眼见旭轮更恼,薛绍赶紧打圆场:“呃,既然你二人各执一词,不若今日便立下一道赌约,且看表妹十年后能否如愿出降。”

心说薛绍实在算不得一个聪明人,这什么破烂赌约,简直无聊至极啊!然而,却只我一人想错了,旭轮和李钦竟当了真,二人发泄似的把个蜀锦香囊啊玛瑙臂钏啊一股脑的飞速摘下,又全塞给了薛绍,教他做十年之约的见证人。至此刻,我无力伏身书案,什么也不想说不想做。

过道的另一端,【萧至忠】一字未漏,面似一本正经的收拾文具,实则已笑到内伤。他是李治恩师【萧德言】的曾孙,比我们都要年长,但也只八岁。他原本还有一个六岁的同桌【窦怀贞】,出身勋贵世家,高祖父乃【窦毅】,是高祖李渊发妻【窦皇后】之父,若以血缘来论,我得管窦怀贞叫一声表哥。我们几人关系还算不错,不巧的是,八月里他父亲【窦德玄】不幸病卒,他需留家守孝,要年后才能回来。

李钦瞥他:“阿萧,你可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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