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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如年 天长地远恨难消(上)(1 / 2)


天授元年,冬,十月,甲子,检校内史【宗秦客】坐赃贬遵化尉,弟【楚客】【晋卿】亦以奸脏流岭外。丁卯,杀流人【韦方质】。辛未,内史【邢文伟】坐附会宗秦客贬珍州刺史。顷之,有制使至州,文伟以为诛己,遽自缢死。制天下武氏咸免课役。

我向来看不惯擅于阿谀献媚的宗家兄弟,一边喂崇敏喝水,一边笑讽宗秦客:“大周初立,神皇下赐武家及诸外戚的赏赐珍贵且厚重,却仍难填其欲壑,足见此人实是贪得无厌。”

池飞道:“听闻宗县尉取赃三十匹绢,依律,赃一尺笞二十,每一匹加一等;十匹徙一年,每十匹加一等,然县尉只受笞四十,神皇对其实是法外开恩。”

芷汀代我接过了崇敏,又递来一盏温热牛奶供我饮用:“哼,兴许那宗县尉不仅不知感恩,反心存恚意,只想着自己一朝由从三品的检校内史被贬为从九品的下州县尉,并不反思因何被贬呢。”

我点头:“此人行径卑劣,然他腹中却颇有几分才学,自大心浮,被贬后心怀不满也极有可能。诶,便说他去岁献于神皇的十二新字,咱们都琢磨不透呢。”

“还不是因你又笨又懒,素无向学之心。” 这句奚落紧跟着爽朗笑声,不是武攸暨还会是谁。

我斜他一眼,闷哼道:“难不成你竟懂得?!”

“自然!”

吩咐家奴奉上笔墨纸砚,攸暨信笔写来,并侃侃而谈。

“上‘一’ 下‘忠’ 是为臣,臣子只能忠于一人,臣子不得一心二意。易懂么?”

“年又当何解?”

“上下各一‘千’,左右各一‘万’,含我大周国运千千万万年,国祚千秋万代之意,啧啧,大吉大利之字啊。”

“哼,习这一十二字倒也容易呢,并不见得是你头脑聪颖。”

“哦?还请公主挥毫落纸,供我等赏看,一字足矣。”

我们斗嘴的功夫,敬颜睡醒了,又是哭又是尿,武攸暨这女儿奴赶着凑去伺候,手忙脚乱,真是笨的可以。

堂外的小雨雪依旧霏霏,似乎短时间内没有要停的迹象。我托腮凝视攸暨,满心忧虑,不知日后该如何面对他。

少顷,我们谈起了不久前自杀身亡的邢文伟,他曾任李弘的典膳丞。我不禁感慨这世间记得李弘的人又少了一个。

“一十五载,长兄若尚在人世,”,我怔望阴霾天际:“如今是何模样?我终有离世之日,谁能代我去恭陵添一抔新土?”

攸暨不愿我忧思伤神,忙岔开话题:“今有复州刺史狄仁杰还朝任洛州司马,倒是引来不少赞称呢。”

我微惊:“狄仁杰!他当真还朝了?!”

直臣,唐臣,若无狄仁杰,则李唐复国希望渺茫。

“我何刮勒索,为狄仁杰所不齿,并当面斥责张光辅‘乱河南者,一越王贞耳,今一贞死而万贞生’,由是为张光辅所恨。待叛乱平息,张光辅上奏狄仁杰有不逊之举,害得狄仁杰被贬为复州刺史。

但张光辅也是恶有恶报,时隔一年,被流放数年的徐敬业之弟徐敬真潜逃回洛,为洛州司马房嗣业、洛阳令张嗣明所救,徐敬真得了财物便北逃突厥,却于半途被抓。房嗣业畏罪自尽,而张嗣明为求减死,便指认张光辅曾于豫州平乱时有坐观之举,暗含勾结李贞之意,结果可想而知,张光辅以谋逆罪被处死。

而今又是一载,再没了那些诬陷压制狄仁杰的奸人,加之他本身为官清廉,施政有方,此时还朝,倒也合情理。

我如何不知需尽快与狄仁杰结识,可我当年为免远嫁突厥,曾在大明宫宣政殿之上惹过一出乱子,因而遭到狄仁杰的鄙夷注目,既然他对我早有成见,又怎会愿与我联手复唐?

“月晚?月晚?”

“嗯?”

“你颇有心事?”

“我是想。。。”,灵光一闪,我灿然笑道:“从前偶闻这位狄司马刚直严肃,但在家中。。。却有文昭公畏内之余韵呀。不知这位狄家主母究竟是何等女子。”

他道:“这也容易,狄府与兄长府邸同处一坊,你若想一探究竟,可请阿嫂与你同行,看个新鲜,快去快回便是了。”

两日后,武攸暨的长嫂燕氏陪我前往狄府,另有她女儿敬真及武家的几个半大小子。狄仁杰这一二年远在复州任刺史,此次回京,论官阶虽是低了两级,但诸如此类的降级任谁碰上都是要烧香庆祝的,因而狄府也是常迎道贺宾客。

我挑帘闲看厢外风景,第一眼很难不注意骑在马上说说笑笑的锦衣少年郎,随口道:“王妃,恭之与苗瑛该是同等年岁吧。”

燕氏笑答:“是呢,恭之生在春末,苗瑛生在夏初。九江王妃前日还同我道,她想给恭之房里选一二懂事又温驯的婢子。我思量着,也该给苗瑛选贴心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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