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白!”,我张口反驳,但其实我从未真正了解杨炯其人,我只是凭直觉相信杨炯是一个好人:“你平日玩笑便也罢了,岂能诬人德行?!”
事实证明,激动与感冒/病/毒/没有差别,都是会传染的,而且毒/害/加倍。攸暨十分恼火,见侍婢们捧着发饰供我挑选,挥手便是打砸抢摔,哦,没有抢,是打、砸、掰、摔。珠光宝气遂散落了一地,实在是暴殄天物。
“我若诬蔑他,便不敢凭你去问!”,攸暨气瞪我,高举了一根蝶戏花步摇,仿佛劫持了重要人质威胁我:“杨炯笑其同僚徒有其表,讥同僚为‘麒麟楦’,意为只重修饰其形,本质仍是蠢驴。甚至讥讽上司,‘无德而朱紫’,亦是麒麟楦。”
“你。。。”,攸暨说的有鼻子有眼,不似作假,我无话可说,就近捡起一根簪子插在鬓间,装作无所谓道:“杨君本是大才子,况且幼年便被誉为神童,才高气傲,有何不可?我若能及他一半才学,也敢骂你们都是麒麟楦。行啦,我去见杨君,你不准跟来,更不准偷听!”
攸暨大笑,还装模作样的捂了肚子:“偷听?!你以为我会在乎他与你相见?哈,我若偷听一字一句,那我才是麒麟楦!”
看着攸暨咬牙跺脚,我不禁回嗔作喜,没功夫与他斗嘴,留下一句 ''照顾孩子’,就朝着前院走去。距攸暨越来越远,渐渐的,我笑不出来了,想到即将与杨炯会面,我心情好不忐忑,步伐也时快时慢。
金谷园初遇,至今已是十载光阴,说是旧识,可我并不了解杨炯其人,包括他的境遇,我都是自旁人口中获悉。平心而论,如果三年前不曾在苏良嗣府中与杨炯再遇,我早已彻彻底底的忘了他。
前堂东、西、北三面均设墙,入堂的南面只是一道垂帘,春夏用薄纱或竹片,秋冬便改用兽皮,只为了遮挡寒风。所有客座旁都设了炭盆,温暖适宜。
迈过垂花门,远远的便瞧见一道孤影立于前堂的帘外,没有进堂取暖。雪花皎洁,纷纷扬扬的,天地间也只傲骨红梅还能添色添彩。我心话那个不畏风雪的大傻瓜总不会是杨炯吧,走近了,居然真的是他。
隔着一丈高的石阶,谁也没有主动问候,只是无声的凝望着彼此。刹那,一滴热泪滑过脸庞。眼前的来客,样貌仍是我记忆中的文秀清朗,其实早已不是曾令我心潮澎湃的大才子。
那时的杨炯,而立之年,因薛元超的举荐得以成为东宫侍臣,旁人羡慕他如此年青,却忘了他为这份功名足足经历了十六载的乏味蛰伏,《青苔赋》、《幽兰赋》。。。失意时期的牢骚文赋统统抛之脑后! 虽是冒着风雪赴洛任职,但心中的激悦无以言表,他志满意得,容光焕发。
只可惜,命运对他的眷顾实在是短的可怜,李显被废,徐敬业谋反,令他不敢置信的厄运接踵而至,他何其无辜,却被贬蜀中,开始了又一次不知何时结束的蛰伏,或许,奔腾不息的梓潼江曾为他记住了被荒废的五年时光。他如今也不过四十出头的年纪吧,居然有二十一年都。。。
“杨某参见公主,公主万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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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7日更新:
内容如旧版,刘窦被杀
7月5日更新:
目前本章字数过少,恳请养肥再看
玛瑙鱼就是蒸鱼,撒了石榴,古代的石榴比较酸,鱼不是鲤鱼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