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恭迎陛下。”
甫一听那柔柔的女声,旭轮身形微僵,神色落寞,闭目不语。华唯忠唤着’豆卢贵妃,崔孺人’,随即来请旭轮下辇。他由华唯忠搀着下辇,借珠帘晃动的空隙,只见灯火通明的寝殿殿门,豆卢宁和崔媛正挽臂站在一起,二人面带微笑,甘冒严寒等候旭轮。
很快,珠帘垂静,辇内只剩我一人伴着晦暗。
轻快的脚步声近,听崔媛娇笑来迎:“你可是喝了许多酒?我闻的出。”
我含泪轻笑,可以想象崔媛搀扶他时的娇羞笑意,她看他时,眼里一定满是爱慕与倾敬的流波。她甚是年轻,浅薄单纯的人生经历还不足以让她理解什么是爱情,可是,年轻人喜欢一个人的心情,谁又能说不比爱情更为热烈诚挚?
他求我留下,我自己又如何不想时时刻刻都能伴他左右?只是我自知终不可与他白头,而且我时日无多,既如此,倒不如由别人去温暖他的病痛余生,因而才刻意保持了距离。好让彼此开始适应即将来临的分离。
华唯忠折身回来,请示我可要下辇。
“不查。”
“咱们府中?”,崇敏很是好奇:“是谁触怒阿娘?儿如何不曾听闻?”
我对他兄弟耳语一番,二人大惊失色。崇敏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戏谑说’必是她的鬼主意’。
“速去。一坊接一坊的细细排查,动静要小。凡有可疑人物,需你二人亲自查看才能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