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起来吧!半夜三更的,怎么闹这么大动静?竟然还惊动了郡主?”那姓孙的礼部侍郎沉声对着张三开口。
张三回头冷冷地瞪了一眼白瑾,然后才陪着笑解释:
“孙大人恕罪!卑职也不敢惊动孙大人,实在是出了些棘手的事情,不过都是一场误会,现在已经跟郡主解释清楚了,只是还有一个姓白的……”
“姓白的?”那礼部侍郎顺着张三刚才看的方向看了过去,然后上前一步,眯起眼睛仔细辨认了一下白瑾:“先生是……白……白……”
白瑾抬了抬眼皮:“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白瑾!”
“竟然是白先生!”礼部侍郎身子一个哆嗦,慌忙再次上前一步,遥遥地对着白瑾拱起手来,腰也几乎弯成了九十度:
“礼部侍郎孙蒙见过白先生!不知先生大驾光临,未曾远迎,还请先生恕罪!”
孙蒙的一番操作让张三看懵了,他张了张口:“孙大人,他……”
“放肆!他什么他?还不赶紧跟白先生请罪!”张三的话没说完,就被孙蒙一个巴掌扇在了脸上,吓得他慌忙一个哆嗦跪了下来。
白瑾冷笑了一声,“当”地一声放下了手里一直把玩着的那个茶盅。
“秀女的名单原本该是户部李谦负责,孙大人你想抢功劳,半道上横插一杠子也就罢了,反正都是为了王上着想,也没人会跟你计较,但是你秀女名单上多出来的那一页又该如何解释?”
孙蒙直起腰来,陪着笑对白瑾开口:“白先生请听下官解释,多出来的那些都是些地方官员献上来的,个个才貌双全,王上选妃,总要多挑一挑才好吧?”
他一边说,一边看了一眼桃夭夭:“您看淮安郡主,不就是后来才加上的吗?先生难道不觉得淮安郡主让人眼前一亮吗?”
孙蒙的话让桃夭夭眼神微闪,看来上官清月没有撒谎,秀女名单上原来是没有上官清月的,是在孙蒙的操纵下才加上的。
那么问题就来了,孙蒙跟淮安王之间,是否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她还没想出头绪来,却听到白瑾轻笑了一声:“还是孙大人独具慧眼,若是淮安郡主真的能入得了王上的眼,那么孙大人便功不可没!”
“白先生严重了!能为王上分忧,本就是我们这些做臣子的责任!”
孙蒙和白瑾二人打着哈哈说了几句话,桃夭夭懒得继续待在那里,便转身回了房间。
她还要让上官清月跟她讲一讲跟她这个身份相关的一些事情,还得在天亮之前联系上花羽,让他送上官清月去断崖山。
桃夭夭用了一个多时辰的时间记熟了跟上官清月有关的那些事情,又趁着夜色赶去了府衙后门,在那里找到了等得焦头烂额的花羽。
“大哥,你可回来了!都快急死俺了!这一趟俺白跑了,秀女名单不在府衙,说是已经递到宫中去了!”花羽的脸上有些挫败。
桃夭夭点点头:“我已经知道了,你去帮我办件事,然后去调查一个人。”
桃夭夭简单跟花羽讲了讲遇见上官清月的事情,又嘱咐了他去断崖山送人,最后才简单跟他说了一些进城之后的打算。
“明日秀女进城之后,城门口应该就可以放行了,你去城里先找个地方落脚,再去打听我让你打听的事,之后便等我消息就好。”
“大哥,您说的这些让俺办的事都不难,但是您呢?您要是进了宫,可就不是想出来就能出来的了!”花羽担忧地说道。
桃夭夭笑了笑:“我的目的不过是看一眼那个楚玉公主的真面目而已,若是我想出宫,你觉得能有人拦得住我吗?”
“那倒也是!”花羽笑着点点头,二人趁着夜色又返回了那家客栈。
等花羽送走上官清月,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桃夭夭和衣躺在床上,手里把玩着上官清月留给她的那个可以证明身份的玉佩,一时间竟然觉得跟做梦一样。
一个时辰之后,她就要踏上去仓宁城的马车了。
之后便会进宫,会见到洛云锡。
她曾经梦到过许多次二人重逢时候的情景,有他骑着高头大马来迎她过门的情景,有她孤身一人去玄幽千里寻夫的情景,甚至还有她拿着剑捅进他胸口的情景……
做了那么多次梦,她从来没想到二人竟然会以这种方式相见。
“诸位也都看到了,这是公平打斗,并非我们川泽仗势欺人!”
白瑾“哈哈”笑了两声:“早就听说川泽地美人美,在下却一直无机会去游览一番,郡主来自淮安,在下从书上看到淮安有一道名菜,叫做涟水鸡糕,不知郡主可否简单跟在下介绍一下做法?”
桃夭夭心中微动,她看了白瑾一眼,洛云锡身边的人,果然是没有一个好糊弄的!
天黑路陡,杨将军就在断崖山脚找地方露宿一晚,明日一早再启程回川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