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笙一愣,这是什么话,丢了哪里还能找得到?说不定也有她这样的傻子,闲极无聊去捡了呢?她蹙眉,要反驳,就听秦涩几乎是咬着后牙槽说,“不然……爷就将你丢到深山老林里喂狼……”
幼稚!
“这是我送你的!”言笙退开一步,气呼呼的,“本来就是我的。”
这玩意儿黑不溜秋,如今冬季,穿得多贴身佩戴旁人尚且发现不了,但到了夏季,衣裳单薄,难免一不小心就被人瞧见了去,彼时又要被人好一番嘲笑……
她试图做最后的挣扎。谁知道,秦涩竟是不要脸地耍赖了起来,“你送我了,就是我的。”
“那如今,你又送给我了,又成我的了。”气呼呼地,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这其中关系,反驳道。
秦涩含笑,很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肯定,“嗯,是你的,没人跟你抢。天天戴着啊,别丢了。丢了爷就将你丢去喂狼。”像哄一个发脾气的小孩子,好脾气得很。
……绕了一圈,又绕了回来……
呼吸、深呼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秦涩!”
廊下候着的莲在这气势充沛的一声怒吼里,浑身一哆嗦,吓得差点儿整个人滑下台阶,屋檐下摇摇欲坠的冰棱晃了晃,砸下来碎了一地。
浮生比划着的招式明显打了一个顿,然后又若无其事地接上了。
稳住了身子的莲悄悄的走到了廊下的柱子旁靠着——有生之年,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敢对旧主直呼其名,还是这样“凶神恶煞”的口气,为了以防万一还有什么惊人的后续,她还是悄悄靠着柱子站吧,稳妥。
可等了许久,屋内也不过就是一些轻声软语,听不明晰,倒是新主子的声音比较大,气急败坏地,旧主心情似乎极好……
秦涩心情的确很好,看着眼前炸了毛的猫儿一般的女孩,他从未想过,原来会有那么一个人,仅仅只是连名带姓地喊他,都令他如此愉悦,仅仅只是看着她这般生机的模样,也令他满心欢喜。
他牵着她的手,拉近自己,看着她脖子上的黑玉指环,目光深邃,眉眼却温柔的溺出水来,这丫头,还不知道自己脖子上挂着一座宝库的钥匙……
“笙笙。”他唤。
“干嘛?”女孩还在生气,不甚有耐心的模样,气呼呼地不愿看他。
“没什么。”他晃了晃她的手,只是想叫叫你,只是想告诉你,我将自己的全部交付于你,放下我的最后一道防线,同时,将伤害我的权利,交给你。
“父皇大寿近在眼前,我可能会比较忙,若是什么事情解决不了,去找你三叔。”他什么都不曾说,只交代道。
言笙不甚在意地点点头,应着,“好。”却也知道自己大体上是不会去找三叔的,他们……不亲。
这么许多年下来,也没找过。
不过这些事并不需要明说,其实,若是真的有事,她应该也是不会去找秦涩的,他们也不熟……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