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道路旁,言御风微微沉了眼。
前有“煦姓男子”之鉴,如今又来了个“安姓男子”,不知道为什么,言御风总觉得,这般在隆阳城里从未听闻的姓氏,如今搁在言笙身上,总觉得不容小觑得很。
怕是有一个和神医之名旗鼓相当的身份。
却也不知道是何书信,那丫头看后总觉得情绪就变了,原本还是惬意慵懒的,方才离开的样子……倒是令人有些忧心。
“暗地里调查一下这城中何时出现了安姓男子……”言御风低声交代,想了想又补充道,“若是她阻拦,便不必查了。”
左右也是那丫头的私事,自己插手管管也不过是因着自己受了这大恩,生怕她涉世不深被人欺负了去,若是她不愿,自是不好强求。
侍卫敛着心神,也是想起了之前这位二小姐出乎意料的人际关系,当下慎重点头,应,“是。”
……
言王妃这几日睡眠不大好,总是怎么也睡不踏实,似是而非的梦境令她即便是白日里也有些精神恍惚。直到午膳过后小憩片刻也没有丝毫缓解。
她心中郁郁,便寻思着自个儿府内散散心也是好的,没成想,散着散着,便到了言笙的院门口。
院门打开,院中空无一人,只有一棵树下吊着一只铺着雪白锦缎的猫窝,那只金尊玉贵养着口味刁钻的猫儿在里头打着滚。
整个院子在这个午后,悄无声息的。
言王妃停在门槛之外,朝里探了探头,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心虚,连带着若是被人发现该用何种说辞都已经在心里盘算好了,似乎忘记了,里头那位是自个儿的女儿,她来女儿的院子,本就应该光明正大理直气壮的。
只是院子里没有人出来。
那猫儿已经趴在那猫窝里,眯眼睡了。
她环顾身后左右,目之所及并无下人来往,犹豫一会终是跨进了这个她只来过一次的院子。
上一回,还是因为要同她一道进宫,这孩子贪睡,她便在厅内等了一会儿,用了些早膳,还是和那两个……下人一起用的早膳。
院门开着,里头的门却虚掩,院中晒着几身衣裳,清一色的白,质地款式都是上乘。
言王妃在院中走了几步,已然确定这主仆三人一人都不在,眉头微蹙——这丫头是不是太过于大意了,即便是在自己府中,也不该这般开着门便出去。
她在树下的石凳子上坐了一会儿,也没见人回来,看了眼眯着眼睡着的猫儿,终究是叹了口气,提着裙摆出去了。
她有心拉进和言笙的距离,却又始终觉得无从下手。明明看着温和如水的一个姑娘,却和每个人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根本靠不近。
言笙是午膳之前就出得门,走得后门,交代了膳房不必备她的午膳之后,带着浮生和莲去了百合那,蹭饭。
那日白云寺年夜饭上没有遇见她,后来诸事繁杂,也没顾得上。
正巧,今日得了安歌的书信,她寻思着煦渡应该也在,便匆匆赶了过去。
好巧不巧,煦渡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