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说短不短,三天呢,余娇娇天天到处开会记笔记做方案跟人讨论争论甚至有时候吵架,忙的脚后跟都要打到后脑勺了,余三也同样。
他想做国营商店的生意,可一个小县城的国营商店和省城的国营商店也是不一样的,余三为了能在合理范围内拿下合作也是绞尽脑汁。
余全根倒是有点心神不宁,可他是跟着余三干活的,拿人家的钱就得给人家的干活,只是总是忍不住分神,这三天对他来说,就犹如三年。
同样度日如年的还有郭秀秀。
因为之前的商量,她勉强还能撑得住气,这几天强迫自己别去想跟孙玉州有关的事。
可感情的事,如果能说不想就不想,那也不会有身不由己这个词了。
切菜的时候差点切到手指,纳鞋垫的时候几次戳到手指,搓的麻绳松散的根本不能用,就连渴了去倒点水喝,也把水倒到了外面。
幸亏水已经不那么烫了,不然三天还没到,她得开始养伤了。
不得已,她只能在家里打扫打扫卫生。
赵家这个偌大的房子,平时打扫她要三天才能挨个打扫一遍,这三天,她竟然一天打扫两遍——手头不干着点活她更稳不下心来了。
三天一过,余娇娇照常去参加会议,余三也照样去忙忙碌碌,倒是余全根,特意跟余三请了半天假。
余三现在要做的事也用不大上他,也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二话没说爽快的同意了。
郭秀秀难得比家里三个孩子起的晚,结果看到余全根还在家,一张老脸顿时有点挂不住:“你,你怎么没跟三儿走?你们不是还没忙完嘛?”
余全根幽幽的看着他娘梁上硕大的黑眼圈,还有几乎要粘连在一起的上下眼皮,低落道:“你是不是没睡好?你看你眼圈黑的,你要不去弄俩煮鸡蛋滚滚眼圈?反正孙老师还没来,你先睡会儿等他来了我再喊你。”
他娘真的很在意这个孙玉州了。
余全根说不上来自己的是什么样的心情。
这种干看着自己的亲娘一心扑到别的男人身上的感觉,太复杂太微妙也太别扭。
郭秀秀自己也知道自己现在很成问题,苦笑道:“我哪里还能睡得着?”
她从那天回来就开始睡不好了,只是昨天也不知道怎么的,翻来覆去一晚上,怎么都睡不着,闭着眼睛也无法入睡,天快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睡了会儿,这会儿又醒了。
她本来就上了年纪,接连三天这样干熬着,身体也有点受不住,不仅是身体乏的很,其实精神也很疲惫,太阳穴一鼓一鼓的,跟里面有青蛙在跳似的,难受的很。
黑眼圈她当然也看到了,还被儿子看到,她现在也很别扭呢:“你去给我煮个鸡蛋,我去洗把脸,对了,你们早饭吃了啥?我今儿起的真是太晚了……”
余全根默默道:“我去外面买的包子和稀饭。”
其实他这个晚上也没睡好。
废话。
谁的娘要再嫁了他还能睡着啊?又不是傻子没心没肺根本不受影响的。
郭秀秀想说没必要花这个钱,可想想自己都没起来,就没什么底气问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