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算盘这不就打起来了。”罗敷扶着桌子站起来:“让你去就去吧,会会她,看看她究竟想干什么。”
她动手帮他理了理衣襟,鬓边垂下一绺碎发,李卜手指撩起帮她挂在耳后:“要是我时间长没回来,殿下可一定要去救我。”
这话说的
“招子放亮点儿,留神她给你下药,吃的喝的,闻的,这些都有了可能。”
李卜苦张脸:“殿下可别吓唬我。”
“行了你,别装了。”
罗敷整好衣襟在他胸口拍两下:“李卜,别叫我失望。”
李卜出了门,在古月侍女的带领下穿过层层回廊,条条羊肠道,拐了不知道多少个弯,终于见到了芝卉。
侍女通禀说他到了,里头传来芝卉的声音,是让另一个人先出去。
接着裕安从里面走出来,站在门口当着李卜的面系好腰带,经过他时,在他肩上拍了拍,颇有些“望自珍重”的意思。
“进来吧。”
芝卉叫了他一声,周围侍女很有眼色的纷纷退下,出去前还帮她把门关上了。
殿内芳香阵阵,微风拂动纱帘,帘后隐隐约约透出芝卉的身影,侧卧在榻上,手肘撑着脑袋看着他,似乎还在笑。
“进来吧,我这儿又不是妖精洞,吃不了你的。”
李卜扬手挥了挥:“国主有话就这样说吧,我听得见。”他为外间的凳子上坐下,蹙眉补充:“殿内的香实在有些打脑子,闻的人头疼。”
芝卉嘴角抽了抽,从榻上坐起来,她穿的清凉,一件薄纱外衣松松垮垮挂在肩上,走起来随风摇曳,两步就滑到肩下。
他不进来,那她只能出去了。
芝卉是一国之君,外人面前装的出英武之气,可到底也是女人,女人有的柔弱身骨她也有,打扮打扮也能让人心神荡漾。
“你怕我?”
李卜瞥见她从殿内出来,心里直想骂娘,真他娘的不是什么好事,穿成这样她什么目的已经不言而喻,一想到这女人很有可能污蔑自己轻薄非礼她,让罗敷知道了会误会,他就坐不住了,几乎想立马调头离开。
芝卉见他这般反应,更来劲了:“你怎么不看我?长公主就管你这么严,连你看别的女人一眼都不许?”
“国主自重,有事也穿上衣服再说。”
“我这不穿着呢吗?”
李卜索性背过身去:“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告辞。”
“等等。”芝卉拽住他的袖子:“我真的需要你,别人从一个小小的兵卒想要做到定国公的位置通常都需要一辈子,但你只用了一年多,像你这个年纪的定国公,除非世袭来的,否则还真找不到一个有你这样成就的。”
李卜嘲讽的扬起唇角:“国主这是在夸我吗?”
“我很欣赏你,兵力强盛才是立国之本,我希望你能留下来帮我,在古月我可以给你任何你想要的,你也可以不用在看任何人的脸色,我们强强联手,以后你想要什么也都是一句话的事。”
李卜使劲一拽,把袖子拽回来:“我现在想要什么也一样能得到,正如长公主所说,古月不过我卫国一个州郡大小,我留下来哪怕跟国主平起平坐,身份也就相当于一个郡主,何必要自降身价?”
“你的野心就只有这么大?”
芝卉话里话外都在暗示:“我说的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自然也包括四处征伐,开疆拓土,国土越大,权利就越大,这其中自然也包含卫国。”
李卜听明白了。
“国主的意思是让我投靠你,训练军队,然后转头攻打卫国,把卫国并入古月版图,然后我们两人平分天下?”
芝卉不置可否,期待的看着他。
“何至于这么麻烦?”他朗朗笑出声:“我要是想谋反,按照现在卫国皇帝年幼,长公主持政的境况,一场小小的政变就能颠覆朝纲,长公主现在如此信任我,这一切也就是我翻翻手掌的事,我想要皇位靠自己就能得到,何必还要多此一举跟你合作?又为什么要舍近求远白费功夫,最后再跟你平分天下?”
“国主,长公主这次纡尊降贵受邀前来,原本是带着十分的诚意与国主结盟,可现在看来国主并没有要结盟的诚意。”
他察觉到身后有凌厉杀气袭来,转身精准的握住芝卉的手,而她手中的匕首距离他不顾一指之距,匕首寒芒毕露,再晚一点大约就要从他身后刺入。
色诱不成,商谈不成,李卜对她来说就没有多大用处,她不可能放着这么个祸害回到卫国,与其让他回去率兵杀回来,不如现在就杀了他。
“国主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