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廉这么一看顿时就明白了,他早就看这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了,没想到她居然还收了别人的好处,要把素婉卖给那么个男人。
他想下去把那两人教训一顿,但一想,这也只是一时之策,除非把人杀了,否则这也不是什么万全之策,所以还得另外想办法。
从二东家离开后,白廉就在想有什么一劳永逸的办法能帮素婉解决这个麻烦。
可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到一个合适的法子,回到家吃饭的时候也心不在焉的。
饭桌上白夫人又提起想让他成亲的事,白廉心思不在这上面,嗯嗯哦哦的答应着,甚至连他娘说什么都没仔细听。
但白夫人可不管那些,听见儿子答应了,立马惊喜的放下筷子:“你同意见那个李家小姐了?那姑娘娘见过,是个标志美人儿,四书五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性格也温婉端庄,娘也找人合过你们两人的八字了,都合适,你要是想见,娘明天就”
白廉这次听清楚了,唉声叹气道:“哎呀娘,现在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现在表姐跟国公都在为郡主的事发愁,还有海城叛军未灭,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您就别操心了。”
“又不是让你现在就成亲,怎么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了?你要是有了意中人,过了定,那娘也不会着急了,可你现在不是没有吗?娘先帮你物色着怎么了?”
白廉情急之下脱口就道:“谁说我没有了?”
白夫人闻言愣在当场。
白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立马想要解释,但白夫人两眼放光,已经开始打听:“那姑娘是谁家的?爹娘是何出身?今年多大年岁?你们如何认识的?”
这些白廉怎么可能答的上来,他正准备坦白呢,想起要是自己坦白之后他娘继续无休止的给他物色所带来的一系列麻烦,心念便开始动摇。
最后索性就将错就错了:“我们我们认识好有段时间了,我这辈子非她不娶,等时候到了,我会带她回来见你们的,娘你就别管了,我吃饱了,我我先走了。”
白廉匆匆逃离饭桌,除了饭厅的门,他脑子里忽然蹦出来一个人影,那人影跃然于脑海,他摇摇头,想把那个人晃出去,但没得逞,那人影反而愈发清晰了。
他跟素婉打小就认识,她小时候就很乖,不过那时候很笨,总是被人欺负,宫女太监们总爱拿她开涮,即便有罗敷护着,可罗敷也不是时时跟她在一起的,现在想起来,好像她小时候起就习惯了有事一个人默默受着,也不告诉别人,没想到长大了变聪明了,这个习惯却还是没变。
他前几年爱玩儿,觉得他爹娘给他物色门当户对的女人让他娶妻就是往他脖子上栓了根绳子,他不喜欢这种感觉,所以总是找借口搪塞。
后来看着身边的朋友一个个都开始成家立业了,甚至有的人孩子都会走了,他也开始想,是时候有个家了,他想成亲是不缺人的,那些世家小姐一个比一个漂亮,也总有这是他喜欢的,可他后来再看那些人总觉得都差了些意思,怎么看怎么都好,可也怎么看怎么都让他无法提起兴趣。
他对待女人一向都是很好的,但是好像从没有一个女人对他来说是特殊的,他对她们一视同仁,可刚刚编借口的时候第一个从他脑子里蹦出来的人却是素婉。
白廉仔细想了想,他跟素婉之间似乎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两个人也从未有什么过多过亲密的接触,大多数时候她见了他都是恭恭敬敬的,然后喊一声“公子”或者“少爷”笑起来像给人嘴里塞了一块儿糖,能甜到人心坎儿里。
这算喜欢么?
对了,他想起来了,素婉好像曾经问过他,他喜不喜欢她。
当时他怎么说来着?好像是说喜欢,然后她并没有表现的有多高兴,似乎还生气了,他都搞不懂她为什么生气,不过女人好像都喜欢生那种让人莫名其妙的气。
他心里郁闷,于是去找狐朋狗友们喝酒,问他们怎样才算喜欢一个女人。
其中一个人问他:“你喜欢花楼里的那些姑娘吗?”
白廉毫不犹豫点点头:“喜欢啊,长得漂亮,又有风情,这样的女人会有男人不喜欢吗?”
然后那人又问他:“那你会把她娶回家吗?”
他又干脆利落的摇摇头:“不会。”
几个男人相视一笑,问他为什么。
白廉道:“这还用问为什么吗?难道你们会娶回家?”
方才问他问题的那个人道:“这不就有答案了吗?你喜欢她,却不会把她娶回家,这种喜欢是消遣的喜欢,就像你喜欢骑马,喜欢射箭一样,也是喜欢,但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