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你怎么来了?”李承潜猝不及防地站起来。
称心也面容失色、慌慌张张地从床上爬下来,“参,参见皇上!”
“你说说,你胳膊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李济安陛下大怒,脸色铁青,赤红着眼盯着李承潜。
“那日杀马贼之时惜指失掌,不过现在已经不碍事了!”李承潜跪下低着头,隐隐不安。
李济安突然如此勃然大怒地闯进来,这是他始料未及的,平日里李济安极其注重繁文缛节,不管进那个寝宫之前都要太监先行喊报,现在这么的勃然色变,让李承潜如临大敌。
“你现在还在撒谎,你可是这是欺君之罪?”
“父皇,你这是何意?”
“何意?李泰那小子都跟我说了,你这伤是替这贱奴挡的是不是?”李济安看了一眼满身伤痕,跪在地上发抖的称心,满目厌恶。
“父皇,当时情况复杂,李泰也未看清,我这伤确实是自己不小心所致的!不信,您去问李祐,他知道的!”
李承潜赶紧将李祐给搬了出来,李祐这人虽说是一天到晚没个正经,但是平日里对于人命关天的大事倒也是说话算话,之前他已经答应自己瞒住此事,那么定不会言而无信。
而且李祐糊弄李济安也不是一两次了,这天底下最是不怕欺君的恐怕就是李祐了,最近李祐功高盖世,深得人心,只要他缄口不言,那么仅凭李泰的一面之词,李济安也不能认定他受伤一事确实是因为称心。
“就算这伤不是因他而起,那么你给他喂药这一事可是我亲眼所见,一个身份卑贱的乐童,躺在太子床上,还让太子给他喂药,这也够治他的罪了吧!”
这下子李承潜也不知该如何反驳,称心是个男人,且身份确实太过于卑微,在这皇宫之中不过尘垢粃糠,这样如沙砾芥子的称心按照宫中之礼,让太子喂药简直是罪不可赦。
“你就算是玩,也该注意分寸!”李济安咬牙切齿道,随后下命让全万机将称心给带走。
李承潜赶紧跪着上前,求道:“父皇,不可,称心现在身受重伤,得先吃药啊!”
李济安只觉得李承潜这副窝囊的样子,深深刺痛了他的双眼,一国之太子为了一个男人,如此不顾大局。
这时候,称心悄悄拉住李承潜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冲撞皇上。
最后,李济安还是将称心给带走了,走之前对李承潜冷冷丢下一句,“你好自为之!”
李承潜听着李济安决绝的语气,心中恨意涌向李泰,这都是李泰捅出来的!若是称心出了什么事情,他一定要让李泰付出代价!
李济安将称心带回自己的宫中,看着这个满目凌绝,一身瘦弱清冷的少年,终究还是软了心,于是让太医给他处理了一下伤口。
这时候,全万机也是在一旁细声细语劝阻,说道:“皇上啊,莫要过于生气了,这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太子还年轻,玩一玩也没事,他又不是不亲近女子,养个得心的男宠也不碍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