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萨洛米和伊卡烈交涉的过程中,达蒙被一旁的休息室吸引了注意力,他进入了那个摆满了红色沙发扶手椅的大厅,看着一个个患者从他身边走过。
“小心!”一声惊呼传来。
一个年轻的女护士拿着托盘迎面撞了上来,达蒙微微侧身躲了过去,并好心的帮护士小姐端稳了摇摇欲坠的托盘。
“太感谢了,看来我必须换双鞋了,多亏了你这些药才没有遭殃。”她感激的说道。
“别客气。”达蒙绅士的回应道。
“我叫莎拉,你是来探望病人的吗?”她一边说一边将托盘里装着红红绿绿药丸的纸杯分发给病人。
“他叫路易斯·克里布。”
“是克里布先生,他已经很少会到活动室来了,只会偶尔去后院看看日落,你是他什么人?”
“远房的表亲。”达蒙谎称道“听说他得了什么病,记性不太好了?”
“阿尔茨海默症。”莎拉的表情突然变了变,她递给了达蒙一个眼神,走出了活动室。
达蒙跟了上去,两人在通往院子的回廊前站定,莎拉转过身来说道:“我们通常不会在病人面前谈论这些,他的病比看上去严重多了,我看过疗养院的档案,克里布先生上个世纪就曾在我们疗养院住过了,那时他被幻觉困扰着,每天把自己埋在被子里,时不时会狂躁,和现在的症状一模一样。”
“这么说,他是旧病复发了?”
“通常来讲,这和遗传基因有关系,不过能够治好出院,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几十年,是相当少见的事,就更别说在五十年以后复发了。”
“他五十年前是怎么进来的?也是被家人送来的吗?”达蒙从萨洛米那了解到,五十年前,路易斯应该是他们家族中为数不多的幸存者才对。
“他那时是因为杀人未遂被判定为精神失常的,你一点都不了解这个远方表亲吗?”她有些怀疑的问。
“了解的不多,家族黑历史之类的,你知道的,都被老一辈守口如瓶。”达蒙解释道。
莎拉好像接受了这个答案,继续说道:“就是当年轰动一时的活人祭祀案,传闻说他杀死了爱德华和伊芙琳·莫兰,把他们的尸体藏了起来,不过警方什么都没有找到,后来他通过了精神鉴定,就直接被送到疗养院了,如果我不是看了档案记录,也不会把这么一个老人和当年的事联系到一块去。”
“真够令人震惊的。”达蒙夸张的回应道。
“看我都和你说了什么,多嘴的老毛病又犯了,可千万别告诉伊卡烈院长,我得去整理查房记录了。”
“档案室在哪?”达蒙看着莎拉的眼睛问道。
······
“漂亮的小护士,是你的菜吗?”站在达蒙身后的萨洛米问道。
“做餐后甜点还不错。”他回答。
两人显然说的不是一件事。
伊卡烈院长声称,路易斯·克里布的状态并不好,如果要探望的话,应该选择在他最清醒的时间段,也就是下午四点到六点半之间,而白天他通常都被关在自己的病房里,没有特殊情况是不被允许外出的。
“我们可以先去档案室看看。”达蒙提议道。
他们从院长那拿到了档案室的钥匙,乘坐电梯来到了地下一层。
档案室的一排排书架让人眼花缭乱,几人在六十年代的区域翻找了起来。
“我找到了!”塔嘉翻阅着手里的文件夹说道“这上面写的很详细。”
姓名:路易斯·克里布·桑提·达科塔,年龄:27岁,具体症状为:精神分裂,妄想症,伴随幻觉与幻听,周期性狂躁,有伤人和自杀行为。
上面还有医疗日记,详细的记录了路易斯当时的治疗过程,最常见的治疗方式要数“电痉挛”疗法,看来已经到了相当严重的地步。
“病人突发性狂躁,身体不断抽搐,由三个护士束缚住手脚,立即注射镇静剂,病人情绪随即缓和,但身体仍然不受控制的抽搐······”塔嘉读着上面的文字。
“听上去可不像是简单的精神分裂症而已。”达蒙分析道。
塔嘉接着读了下去:“伴随着不断的抽搐,病人喉咙里发出了奇怪的声音,如同猫科动物打呼噜一般,接着就是混乱的声音,从女性转换到男性,再从儿童转换成老妇。”
“这······”萨洛米看向了达蒙,他和她一样震惊。
“病人用混乱的声音说道,你毁了我栖身的地方,我会让你们所有人给我陪葬,所有人!”
“这有点像是···着魔了?”萨洛米说道。
“我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这不是精神分裂。”塔嘉说道。
“那是什么?”达蒙问。
“恶灵附身。”
剩下的档案里,相同的情况时有发生,持续了半多,直到一个护士在路易斯的房间内离奇死亡,他们终于承认了对病情的束手无策。
塔嘉将档案翻到了最后一页,上面只记录了康复和出院时间,却没有任何治疗方案。
“这少了几页。”塔嘉摸索着装订线说道。
“是谁拿走了呢?”萨洛米问。
“护士或者医生,随便是哪个,我们都要把他揪出来”达蒙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