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作为花,无论生死,只要起到它最大的作用,让本宫满意,便已经是这牡丹之幸了。”
虞锦扇拨弄着指尖,沉默不语。
这话所说,分明就是将苏烟比作了刚刚被剪下的牡丹。
贵妃要她帮忙劝说苏烟,嫁给太子,那便得乖乖帮忙嫁过去。
若是非要抵抗,不见得还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为难自己。
“锦扇啊,你可明白了本宫的意思?”贵妃看向她,眼神越发尖锐。
“自是明白了。”虞锦扇点了点脑袋:“娘娘替苏小姐考虑如此周全,想来苏丞相知晓,也一定会在心里头感激的。”
感激有什么用,她的目的,可不是让对方感激的。
如今朝中暗潮涌动,绝大部分的朝臣,都已经早早站好了位置。
虽说太子现在,还是太子,可照目前的情形来看,再过上不久,谁知道这个位置,还能坐上多长时间。
皇后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六宫之主,哪里愿意,被别人的儿子抢过去。
这般情况之下,偏偏只有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苏丞相,还死死坚持着所谓的什么中立。
无论是皇后,还是自己这方派去说道的人,通通被劝了回来。
丞相的官位,却只想着一番忠心,替皇上谋主意,那哪能行?
皇上年事已高,指不定哪一天,便丢了性命。但凡稍微,有那么一丝半点儿眼力见的官员,谁不是早就将目光放在下一代人身上了。
“本宫要的,可不只是你明白我的意思。”
贵妃将手中的茶杯,狠狠摔在桌上:“那照你这意思,是不愿帮本宫了?”
瓷杯与木制桌面相撞,发出沉闷的哐当声。
微微泛青的茶水,顺着杯沿缓缓滑落下来,也不知为何,有一种莫名的美感。
只可惜,殿内的这几人,都没将心思放在这上面。
“锦扇不敢。”虞锦扇连忙跪下来,又是一礼:“男女婚姻大事,都未问过,本就不该这般草率地决定。况且锦扇与那苏小姐并不相熟,也没法帮这种忙。”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时轮到当事人来决定了?”
贵妃冷哼一声,站了起来。
说句实在话,虽说她在这里生活了几年时间,可对于所谓男女婚嫁之事,还真不敢苟同贵妃的说法。
只是两人身份悬殊,她并不想在这时候,再火上添油一把。
“娘娘说的是,是锦扇方才失言了,只是这帮忙说道之事,还请娘娘寻其他人去。”
寻其他人?
贵妃气急反笑,倒没想到,到了这般时候,她竟然还没不肯答应。
“好,真好啊。”一甩袖,重新坐到了位置上:“照这么说,你就是不肯答应了?”
“是。”
且不说自己究竟是不是与苏烟相识,就算贵妃是让她,帮忙去给任何人说道,虞锦扇也绝不可能答应。
见她依旧这般固执,贵妃脸上的笑意,越发深沉。
既然如此,也别怪她拿些什么东西来要挟了。
怕自己继续留下来,还会被贵妃以何种法子逼迫,虞锦扇赶忙站起身来:“娘娘,我突然记起,靖水楼似乎还有些事没安排,便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