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大儒解读!殿试第二题:削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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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殿之上。

群臣屏息,三百贡生噤声。

唯见殿内最前方,会元江行舟端坐蒲团,脊若青松,笔走龙蛇!

紫毫挥洒间,案上一篇惊世雄文跃然纸上:

“[燕赵之收藏,韩魏之经营,齐楚之精英,几世几年,剽掠其人,倚迭如山。.]”

片刻,笔锋陡转,如惊雷炸响:

“[呜呼!灭六国者,六国也,非秦也!族秦者,秦也,非天下也!”

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

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

全篇赋文共五百一十四字,字字珠玑,句句惊心!

御阶之下,南宫婉儿双颊飞霞,痴迷的眼波流转间,尽是那挥毫泼墨的挺拔身影。

纵观天下,亘古以来,殿试上写出[传天下]级赋文,唯有江郎江镇国一人而已。

洛城殿内。

文华如瀑。

大儒陆明德广袖垂落,与众位殿阁大学士、翰林诸学士们纷纷上前,环立会元江行舟的案前。

众星拱月般围着那篇绽放万丈才光的雄文,进行解读。

“奇哉!”

陆明德激动的指尖掠过卷面,但见字字生辉。

“陛下!这篇《阿房宫赋》竟自成一座三百里【阿房宫】传天下级文域。

五百一十四字如五百一十四根金柱,二十四句似二十四重飞檐,可释放诸多文术。”

“陛下!这座文域内,足足蕴着[传天下]级文术五道!

[镇国]级文术,十五道!

[鸣州]级文术,三十道!”

[达府]级文术,一百十五道!”

却见,卷中接连迸发十五道镇国金光,三十道鸣州霞彩,一百十五道达府瑞气,将殿顶星图映得璀璨夺目。

“陛下!这.这简直是太惊艳绝伦了!.难以置信,难以置信啊!”

“陛下!这[传天下]阿房宫文域,足以进入天下十大文域之列!”

众位阁老们须发皆颤。

大儒陆明德激动的抚须颤抖。

他本是前来,为弟子曹瑾压阵,岂料竟见证这千年文运在此凝结。

他颤抖着手,抚摸着眼前这份[传天下]文宝。

纵然是他这名满天下的大儒,对这种[传天下]的文章,也是梦寐以求。

殿角铜鹤香炉突然鸣响,似在应和这旷世华章。

金銮殿上。

九龙宝座流转着璀璨华光。

女帝龙颜大悦,凤眸微扬,朱唇轻启:“速将此文,呈与朕观!”

司礼监掌印太监王德全疾步趋下玉阶,绛紫官袍在汉白玉地面上拂过一道流光。

他行至江行舟案前时,那双侍奉御前三十载的手,竟止不住地战栗——案上那卷《阿房宫赋》正吞吐着浓郁的紫色才气,将案几映得如同琉璃。

“恭请圣鉴。”

司礼太监双手颤抖奉上。

女帝广袖轻展,鎏金护甲划过这份卷轴刹那,整座宣政殿骤然响起清越凤鸣。

但见,宣纸卷轴之上,雪浪云霞蒸腾,隐隐可见一座巍峨宫阙,自才气中拔地而起。

三百里宫墙映着渭泾二水,五步一楼皆悬明月珠,十步一阁俱垂水晶帘。

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

复道行空处,竟有文字化成的玄鸟衔着[达府]、[鸣州]铭文文术盘旋;飞檐反宇间,一道道[镇国]金符文术在斗拱交错处明灭生辉。

此卷文宝一旦激活,顷刻间便能化作一座恢弘的宫殿结界,覆盖三百里,威压四方。

“妙!妙极!”

女帝眸中泛起异彩,似有星河流转,连声赞叹。

女帝武明月皓腕轻转,朱笔如龙走蛇行,在鎏金宣纸上落下八个铁画银钩的大字的判决——[赋传天下,甲等第一]。

随后,她拿起传国玉玺,盖上国玺印章。

想了想,她又取出自己的一番私印,在卷宗盖上[明月凌空]。

殿中文气,骤然沸腾!

玉玺盖落的刹那,整座宣政殿的蟠龙金柱同时发出清越龙吟。

九条气运金龙自殿顶盘旋而下,将那道【赋传天下】的赤红批注映照得煌煌如日。

“好文章!”

女帝赞许,凤眸中流转着罕见的喜色。

素来威严的唇角竟噙着一丝笑意,指尖轻抚过文宝上未干的玺印。

“婉儿,你将此赋悬于紫宸殿寝阁龙榻之侧,朕要日夜观摩,以悟其中文道真意!!”

话音微顿,鎏金护甲划过卷轴上那句“覆压三百余里”,女帝的声音染上几分深意。

“臣,领旨。”

南宫婉儿素手轻抬,广袖翻涌间似有流云过隙,嘴角微扬。

那道承载【传天下】文气的卷轴,收入袖中,竟在她袖中泛起一层朦胧紫晕。

往届殿试墨卷,都会被送入翰林院,终其一生都难逃翰林院文道府库的尘封宿命。

但江行舟这篇传天下文宝.恐怕要从此,陪伴圣驾了!

东胜神州之巅。

紫气蒸腾,云海怒卷。

一座孤峰如剑,直贯九霄,峰顶终年笼罩在浩瀚才气之中,金霞流转,文华冲斗牛。

此地——

人族文庙祖庭!

云台之上,紫气缭绕。

一位亚圣、十位半圣在圣位上盘膝而坐,皆面色动容,默然凝望大周圣朝殿试的景象。

这[传天下]之评,非圣人评定!

纵是亚圣、半圣,亦只能裁定[镇国]以下文章。

所谓[镇国],乃是镇一国!

而[传天下]则是其影响已经远远波及到了整个东胜神州,巨大的影响力遍及全神州大小数百国,令天下蛮妖皆颤栗。

一旦到了[传天下]这个层次,那便是天地为其证道,只看其才气异象。

纵然圣人亲临,也只能欣赏,无法裁决其品级。

此文道境界,已超过圣人的权柄!

天地为证,文道才气自显!

到了这种[传天下]的文道境界,已经触及圣道。

证圣之道,是自证,而非它证。

云台之上,紫气骤乱。

十一位文道圣尊,此刻道心皆颤!

紫袍半圣袖中手指微颤,眼中神光迸射:“此篇《阿房宫赋》,当真是震古烁今!”

他手中玉笏“咔”地裂开一道细纹,袖间隐有金章文字逸散而出——竟是道心失守,镇不住本命文宝。

“此子百年之内,必成圣位!”

白须半圣的浩然正气忽明忽暗,在云海间激起万丈霞光。

想他成为半圣,何其艰难!

毕生不知经历多少坎坷,垂垂老朽方才成为半圣!

他下意识去捋长须,却将三缕文圣须生生扯断,不由抚掌而叹,周身文气翻涌如潮:“此子五十载内必证圣道!我东胜神州,当再现一位弱冠圣人!人族文运,当如旭日东升!”

月华女圣素手无意识地攥紧了玉简,脚下玉砖无声化为齑粉。

她那双能洞悉千古文章的明眸,此刻竟泛起罕见的波动。

虽然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认。

江行舟此篇《阿房宫赋》,已臻文道绝巅,真是旷世绝伦。

这十六岁年轻人,以会元之身,竟在殿试写出[传天下]之作。

假以时日,这般天资,莫说登临文庙祖庭便是比肩圣人,亦非虚言!

“铛——”

司礼太监手中金钟长鸣,声震九重:“殿试首题,封卷!”

大殿内,

三百张青玉案几同时亮起禁制光华。

他们的[达府]之作绽放赤霞,[鸣州]文章腾起青云——若在平日,任意一篇都足以引发众臣赞许。

可今日,这些才气异象方现即黯,如同被无形天威压制。

众贡生们的发挥已经远超过往届殿试,但面色苍白,毫无喜色。

原本还指望着,江行舟在殿试上犯错,暴露出薄弱之处错失状元宝座。

看来,都是臆想!

江行舟在文道上,几乎没有任何弱点!

“收卷!”

紫衣女官们捧着鎏金托盘穿行殿中,所过之处文光尽敛。

有位贡生苦笑,突然呕出血来,他的策赋在托盘里剧烈震颤。

满殿才子不约而同望向,陛下案前——那道仍在吞吐紫气的[传天下]卷轴,此刻正将整座大殿,映照得如同白昼。

所有三百份卷宗,被南宫婉儿呈递至女帝武明月案前紫檀案几上。

随后,南宫婉儿躬身退至一侧。

武明月女帝执起朱笔,指尖在卷页间流转。

她批阅得极快,朱砂在宣纸上晕开点点殷红,像极了洇开的血迹。

有几分慵懒,漫不经心。

偶尔,御笔悬在半空,迟迟未落。

仿佛心思,依旧沉浸在江行舟那份[传天下]的卷宗上,难以自拔。

这三百名贡生能从县、府、道一路杀到会试,乃至殿试,早就经历过无数的历练。

文章自然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不会犯下冒犯圣颜的大错!

只是才气高低而已批阅起来,倒也简单。

翰林学士赵明诚面色骤然煞白,踉跄后退半步,袖中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袍。

江行舟这篇《阿房宫赋》既已‘传天下’,殿试状元之位,再无悬念。

六元及第!

自科举肇始,千年以降,这是第一个连中六元的惊世之才!

更遑论那十一篇‘镇国’、一篇‘传天下’的煌煌文采,已然压过了中书令陈少卿当年的盛名。

大周朝堂的格局,怕是要变天了。

朝野内外不知道多少望风使舵之辈,会悄悄向江行舟提出结盟之约。

中书令陈少卿双目微阖,身形几不可察地一晃,旋即恢复如常。

他缓缓吐纳,将胸中翻涌的惊涛尽数压下。

陛下如此厚爱,实属罕见。

事已至此,既然阻挡不了江行舟在朝堂上崛起,那唯有面对——三省六部之中,给江行舟腾出一个位置。

殿试继续。

女帝已挥毫写下第二道策问。

朱笔搁下的刹那,

司礼监掌印太监尖细的嗓音刺破大殿:“殿试第二题:《孟子》有云「地方百里而可以王」——诸侯广连城,何以危中央?”

三百名贡生们,神情同时一震。

笔锋悬在砚台上方,墨汁滴落如惊雷。

这是,写削藩策?!

江行舟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余光扫向殿侧珠帘——十位藩王蟒袍玉带的身影依稀可见,他们来了观礼。

他原以为,主考官兵部尚书唐秀金在会试策论,写灭豪强就已经十分大胆了!

可万万没想到,女帝竟当着众藩王的面,以[诸侯广连城,何以危中央?]为题?

这不是摆明了,要贡生们,献上削藩之策吗?

丹墀之下,已有贡生面色惶恐,颤抖着不慎打翻了砚台。

墨汁在宣纸上洇开,像极了即将染血的大周疆域图。

珠帘后的十位藩王闻言,面色霎时惨白如纸。

削藩之议!

这道考题分明是悬在他们头顶的利刃。

几位年迈的藩王攥紧了玉带,指节发白;

年青的藩王则死死咬住牙关,额角青筋暴起。

可最终,他们彼此相视一眼,谁也没敢出声——连一声轻咳都硬生生咽了回去。

当然,他们并不怕朝廷直接将他们给抓捕——在来之前,他们早就在自己的封国,任命自己的嫡长子为监国。

朝廷真要杀他们,大周数十个诸侯国会立刻起兵造反,一起将这大周圣朝给掀个天翻地覆。

江行舟冷眼旁观,心中了然。

这又是大周朝堂一个心照不宣的阳谋。

自女帝登基以来,削封国之权、削封国郡县、削减兵权.各种削藩之策从未停歇。

如今的数十个藩王,早被打压的厉害,恨得牙痒痒的。

纵有万般不甘,他们也只能像今日这般——在御前噤若寒蝉。

只要没有把他们逼上绝路,他们就无法下定起兵造反的决心——一旦造反失败,便是满门抄斩,需要极大的勇气!

陇右道解元李元奎脸色发白,握着笔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琅琊王李冲屡次拉拢与他,把酒言欢的场景历历在目,虽然他并未答应为琅琊王效力。

可是,他陇右李家,和琅琊王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削藩策?

写,还是不写?

写,他就是彻底得罪了琅琊王,得罪众诸侯王了。

不写?

那他这殿试,还想不想要一甲、二甲了?

几十年寒窗尽付东流!

他忽然明白皇帝的心思——

皇帝陛下,这分明是逼着三百名贡生当场表态,甚至写入答卷之中存档备案,从此不敢再和诸侯藩王们有丝毫往来。

甚至逼迫他们三百名进士,去和大周的数十位藩王斗法!

这,怎么写?

他忽然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在这死寂的殿宇里响得骇人。

抬头时,正看见前方江行舟挺直的脊背,那袭青衫在满殿众贡生们的神色惶惑中,稳如磐石。

这位六元及第的天之骄子,会如何落笔?

是作一篇华而不实的锦绣文章,假意迎合圣意?

还是写下一篇檄文.

向大周数十藩王宣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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