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宝琛自然是不愿意的。
盛妩再好，盛宝琛觉得自己从京郊救走她，陪着她去了南疆盛家，和她一起被南疆盛家厌弃。
如今又在庆州，在这逼仄狭小的地方生活，每天照顾盛妩死活，还为了盛妩和陆暖作对。
这些，足够还盛妩从小到大对他的好了。
要卖身为奴，不仅仅是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回去当他尊贵的小少爷，更是世世代代，他的子子孙孙都将永远烙上奴印。
盛宝琛起初想过最严重的，无非是陆暖要他去跟盛月弦把皇蛊要回来。
可是没想到，陆暖要他付出的代价竟然这么大！
“暖姐姐！”盛宝琛从地上站起来，在陆暖出门的前一刻喊住了她：“是不是我不同意，我姐就必死无疑？”
“不会啊，”陆暖回头，人已经走出了房门，正在摘口罩：“你可以去求一求盛月弦，她是一定能救盛妩的。”
至此，盛宝琛明白了陆暖的用意。
她不是在故意折辱他们姐弟，而是在问他们，到底选择那一边站队。
南疆盛家要反，盛宝琛不相信陆暖半点也不知道。
“好。”盛宝琛点了点头：“多谢长公主赐教！”
一揖到地，再无半分犹豫。
陆暖站在门外，深深地看了盛宝琛最后一眼，然后推着凌淳的轮椅，这次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身材欣长却清瘦的盛宝琛站直了身子，定定地在原地看着陆暖一行人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中，心里有什么东西陡然碎了。
他叹了口气，回头去查看盛妩。
却在昏迷不醒的盛妩手心里，发现了一个小盒子。
盒子上面刻着三个字。
培元丸。
看到这盒子的时候，盛宝琛仿佛被一记重锤击中心脏，捧着盒子下意识追出了门外，却已经看不到陆暖他们的身影了。
“宝琛……”盛妩虚弱的声音传来，盛宝琛下意识把培元丸的盒子收了起来。
从里面取出了一枚捏碎，倒了些热水之后走到盛妩床前，扶着她靠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