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一声呻咛声,在一个破碎的木屋前,躺着一个浑身凌乱的玄装男子,头发凌乱,额头血迹斑斑,满脸黑灰,也看不出模样。躺在一堆木屑里,如果不是一声呻咛,恐怕给谁看都觉得是死人。
萧云只觉得一阵昏沉,头很重,浑身很疼,没有一个地方是舒服的。但是他还是努力的睁开眼睛,他清楚的记得最后的记忆是被炸弹车炸了,最后意识是看到了一颗很大的星星,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大的星星。
努力的睁开眼,看了下四周,破碎的只有三个角还有半个屋顶梁能分辨出是个木屋,自己压在木屑的下面,四周都是木桩,木板,不远处有块布,白地红边黑字,黑字像繁体字,看着像一个大大的茶字。萧云看完又想抬头看向远处,可是眼睛很是模糊,而且脑袋很痛。突然一阵刺痛袭来,眩晕感让萧云只觉得天昏地暗,萧云一咬舌尖,强迫自己不昏迷过去。
一阵稀稀零零的脚步传来,由远而近,只听到一个粗旷的声音:“快,看看有没有活着的,抓紧救人。”
又是一阵稀稀落落的声音,有脚步,有翻找的凌乱声,有询问是否活着的询问声………
萧云很累,睁开眼睛都做不到,在想,这是哪里,队长呢,没有来找我吗?但是他知道,自己这样如果不做出动静,恐怕会被人以为是已经死了,他知道不能这样,自己要活着,自己还有很多事要做。想到这,萧云把所有的力量汇集在手上,想要举起来,可是半天他才发现,自己现在能做的只是手指动一动,一个脚步清晰的从自己耳边溜走,萧云觉得这是最后的机会,不然就会被人以为自己死了,舍弃动手的想法,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喉咙里出了一口气,本想说救我,到了嘴边发现自己嗓子跟刀割一样的疼,只能发出一声沉闷的“嗯”。路过的人听到,看了下脚跟,看见了萧云这副模样,以为幻听了,萧云见他没有动作,更是着急,面对死亡,每个人都是恐惧的,可是部分人在这恐惧下往往能爆发出平时不一样的力量,萧云就像是遇到最后的一根稻草,想要拼命抓住,突然猛的一个侧翻,抓住那人的鞋跟,一声微弱的声音从他口中传出:“救我。”那人的反应倒是沉着,起先只是疑虑,见着一下,他一个,这人没死,果断的叫道:“大夫,这里还有活着的。”听到他的话萧云才踏实下来,但是没有纠结为什么是喊大夫而不是医生。一阵更强烈的眩晕感袭来,可能是因为起的太猛,这次萧云来不及反应,只能老老实实的躺下去昏睡过去。
一个背着木匣子留着长胡须的灰色长袍中年人小跑过来,来到之后,余三步距离,先是对那人失了一礼,见那人点头指了指地上的人才起身佛衣蹲下,先是端详了一下摸了一摸,然后又看向那人,恭敬说到:“大人,此人气息不存,恐怕已是…”看着大夫欲言又止的模样,再看看地上的人,林夕想起了刚刚的一幕,对着大夫郑重说道:“刚刚他还醒着,不可能断气,你及力救他。”大夫听到这话,心里知道对方的身份,只能到“喏,在下必倾力救之。”
说完这大夫倒是很是认真的再次蹲下,也不说什么,打开随行木匣,拿出一个布包,打开后是密密麻麻的银针。大拇指一排摸过,在中间停下,抽出一根寸长银针,然后对这萧云开始施针,只见他三五针之后萧云的气血确实有所好转,大夫轻咦一声,他只是做了简单的激发气血,看他这样多半活不了了,死马当活马医,没想到真有活头,于是再次施针,五针后萧云的气息已经稳固,还是虚弱的样子,但已经可以说有了气息。大夫见此,缓缓吐了口气,想到他居然真的活了,如此倒是跟这位结了个善缘。起身拂衣对一边的公子说到:“在下幸不辱命,终是保住了他性命,在下开两幅药方,按药方服用三个疗程必可恢复。”
林夕听大夫这么说也没有表态,随手召来一个士卒,交代着让他把萧云带到军营好好养伤,便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