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回市里了,那正好儿,我得找你要三件儿玩意儿。”
“你这个‘要’字用得不好,怎么着也得是‘买’啊。”
“不是,就你刚才说那碗,一倒手至少能赚三千万吧?我可是你儿子,你就便宜我点儿玩意儿怎么了?”
“哪儿啊?这两年成化瓷器走低。再说就因为你是我儿子,我赚钱为了谁啊?早晚还不都是你的,所以你得支持我赚钱,你花钱买了,我才能赚钱。”
“这叫什么道理?”
“行有行规,东西没有白过手的。你小子有眼力可以从我这儿捡漏儿,那我认了。”陆志雄说得那叫一个洒脱。
“你这么抠儿的人,做古董生意都三十多年了,我能从你那儿捡漏儿?我也没想找你白要,可你得按进价儿给我,甭跟我提什么行规,不然以后有事儿别找我。也不多,就三件玩意儿,亏不了你多少钱,我得送人。”
“哪三件儿啊?”
“你那儿有一副康熙的行书五言对联儿。”
“呦,那玩意儿现在怎么也得值个四、五百万呢,你这是送谁啊?”
“你是要关心我送谁、还是特意把拍卖行里蒙傻子的价儿告诉我?我知道你那玩意儿是五、六年前十八万收的,我给你凑个整儿——二十万。”
“怎么十八万呢?我当年也是六十万拍下来的。”
“你当我傻啊?你玩儿古董的能去拍卖行收?你是十八万私下收了那副对联儿,然后跟人做局去拍卖行楞炒到了六十万,就为了转手坑那就爱皇帝书法的老头儿,结果就那么巧老头儿死了、人家不要了。奸商啊!”
“咳咳咳,什么奸商?这就是古董行的规矩。这东西只要有人愿意,说多少钱就是多少钱,你情我愿的事儿对不对?那——还有两件儿是什么……”
陆雨驰又说了两件东西,让父亲陆志雄派人送到北京,然后又拨通了自己助理的电话:“喂,不好意思啊,挺晚的了,可我实在有个急事儿。”
“没事儿,陆总您说。”
“你尽快给我提辆车,最好明天就能把那车送到蓟县我那拍摄基地去,可得是新的啊、二手儿的不要。”
“什么价位、有什么要求吗?”
“价位无所谓,要求——”陆雨驰想了想,王小猫得给烟酒店拉货、开车讲究实用,于是又说,“就空间大、方便拉货的车。”
“金杯啊?”
“那——有点儿太大了。”陆雨驰心说,偷着送王小猫一辆车那小子还未必同意呢,说是为了以后接送一些贵客王小猫也说不出什么,毕竟他也是个要面子的人。可五菱宏光改金杯接送贵客?那不找挨骂嘛。他又对助理说,“也不用太大,稍微大点儿——方便拉货、也能拉人就行。诶,要不就宝马x7吧。”
宝马x7是方便拉货的车?
不过陆雨驰也有自己的想法,万一王小猫觉得太贵重、不肯收——这辆车大不了自己开也行,把自己原先那辆x6给王小猫,岂不美哉?
他“美哉”过后,又看了看在副驾正“悲哉”的杨米。
“你到底怎么了?一出人家小区就闷闷不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