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禾怒了,就是在前世,她也是个极有主张,极有性子的人,这会她能切身感受到,她就是沈青禾!
“青杨!”她奔过去。
“二姐!”毕竟还是家里最小的,装的再镇定也是装的,听见姐姐的声音,那眼泪流的更凶了。
沈青禾牵着她的手,冷着小脸看向虎子娘,“大婶,我瞧您年纪一大把,怎跟个孩子计较?他多大,你多大?你这样指着他骂,就不怕我爹娘半夜里找你算账吗?”
前面是讽刺她年纪大,中间是骂她以大欺小,最后是恐吓。
当然,以虎子娘的水平,她是没听出来。
再说她也不在乎前面那些话,但是她怕鬼!
虎子娘心里抖了下,但嘴上却肯落下风,“死丫头,你害了场病,倒像是变了个人,居然敢拿鬼魂吓我,你当老娘是那么好骗的吗?我不管,这鸡蛋你们非赔不可!”
沈青禾拖着弟弟走到门口,毫不相让,“大娘,你咋不问问你儿子,让他来说,虎子,你出来!”
她继承了原主的记忆,对身边的人和事,记的丝毫不差。
这小子惯会装样子,胆子小,又想占便宜,跟他娘一个熊样。
虎子不仅不出来,攥着弹弓转身就跑。
没跑几步,就被赶回来吃早饭的沈长枫捞个正着。
“好啊!死老婆子,趁我不在家,就欺负我弟弟妹妹是不?”沈青枫是个横的,他用胳膊夹着虎子,又掰开他的手,把弹弓夺下来,甩到虎子娘脸上。
虎子娘有点怕他,又被弹弓砸到脸,疼的直吸气。
索性坐在地上,张嘴就要嚎。
沈青杨见二哥回来了,胆子立马就大了,抓起门前的土疙瘩,就往她嘴里塞。
虎子娘吃了一嘴的土,呸了好几下,还没等她开骂。沈长枫揪着虎子的衣服,把他拎的老高,吓的他啊啊直叫。
“你再敢叫,我就把你儿子丢水塘里,一个破鸡蛋,我弟弟拿弹弓换了,这弹弓是我给他做的,花了老长时间才做好,不顶你一个鸡蛋?嚎!你再敢嚎一声试试!”沈青枫个头不及大哥,但目测也有一米七五,肩宽背阔,瞧着挺唬人。
“二哥!把弹弓给她,咱家不欠她的,她要是再想闹,就让她闹去,为了一个鸡蛋,耽误家里的活计,不值当!”沈青禾觉得手边事情多的很,哪里有空在这儿跟她闲扯蛋。
沈青枫诧异的看了眼妹妹,见她眼神坚定,莫名的心就安了,“好,给她!青杨,回头二哥给你做个更好的,用鹿筋做!”
“好!”沈青杨高兴了,用袖子抹了下鼻子,那眼泪鼻涕呼啦一脸。
沈青禾看的眼皮直抽抽,这小子也太脏了,“走,回家洗脸,以后别跟虎子玩了,他不是有志气的,就是个怂货!”
出了事,不敢担着,一副缩头缩脑的熊样,有个屁的出息。
沈青杨重重的点头,“嗯!我不跟他玩,我在家跟二姐。”
沈青枫看着二人,目光有点深,随即又释然了。
只要小妹好好的,没病没灾,他就放心了。
沈青枫走在最后,把院门一插,将那对母子关在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