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遇才不管这些,“搬不走那就砍,砍成一小截一小截,带回去插到爷的园子里,剩下的树根再派人来挖走,也种到爷的园子,过几年不就长出来了?”
孔遇很激动,有好东西摆在那,他这心就痒的不行,跟几百只蚂蚁爬过似的,非要弄到手,这痒才能消退。
“那可是百年茶树啊!砍了多可惜。”
“我得不到的,别人也甭想得到。”孔遇的脸藏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却能听出他语气中的阴霾。
二宝叹了口气,领着他继续摸黑往上爬。
第二日一早,刘老四火急火燎的就上门了。
林砚之还没起,身子慵懒的靠在床头,手里把玩着他的新宠小蛇蛇,就盘在床头,给他赶虫子。
半夏和甘草候在外头,屋子就没旁人了。
刘老四站在院子门口,等着丫鬟进去回报。
半夏正要转身进去,甘草抢先道:“还是我去吧!”
甘草撩开帘子,走进厅堂,又往东屋厢房走去,最后停在屏风前,不敢往前,“少爷,刘掌柜来回话了,说是槐树村那边有动静了。”
过了好一会,里面才传来林砚之淡淡的应声。
“嗯,知道了。”
甘草一只脚往前移了半步,“那奴婢伺候您起身吧!”
“不用,你先出去,让刘掌柜进来,在外间回话。”
甘草神色有一瞬间的黯然,屈膝福身,“是!”
刘老四被请进来,着急忙慌的就把孔遇的事说了。
“少爷,您是没瞧见,孔先生被打的那样,真叫一个惨,脸肿了,牙好像也掉了一颗,被他家小厮背下山的,也是他太贪心,怎么就敢打咱家古树的主意,那可是百年古茶树啊!叫他弄去,还不得糟蹋了。”
林砚之淡淡的道:“他根本不知那茶树是我的,要不然再借他俩胆,他也不敢动我的东西。”
刘老四嘶了一声,想起当年孔遇被少爷派人打成重伤,据说在床上躺了半年之久。
孔遇这人,他好坑蒙拐骗,偏又手段高明,让人抓不住把柄。
地位不高的人,也只能忍下这口气。
那地位高的,那就找人修理他,揍一顿,或是扔进牢里关上一段时间。
可说来也奇怪,从没人对他下死手。
所谓越打皮越厚,抗打击能力也是这么来的。
别瞧他这回被打的也很惨,可要不了几天,照样活蹦乱跳。
“少爷,他这回是不是被人坑了?”
“你说呢?”林砚之最烦跟蠢人说话,忒累。
刘老四想不通了,“不会吧!以他的道行,怎么会在槐树村那样的地方被人坑呢?”
“终日打雁,也有被人雁啄瞎眼的一天,听说槐树村那个地方风景不错,爷在那边好像有处庄子,春暖花开的好时节,爷想去那边住上半个月,在这牢笼里待腻了。”林砚之仰头看着灰暗色的账顶,沉沉的叹了口气。
刘老四知道他的心情,要是他,整日只能待在这园子里,即便有再好的风景,有再多的银子,也开心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