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避暑才过去一半,他也没说要回去啊!
福子不敢说真实的原因,也编不出别的理由,只好闭嘴不答。
与此同时,今日一早,沈家兄弟三个,连同李家两兄弟,一块往镇上出发。
李大嘴嗓门最大,他负责喊,青禾给他做了个简易喇叭,就是扩音器,声音放大了三倍都不止。
沈青枫手里提着铜锣,边走边敲,这个点进城的人不少,还以为是卖杂耍的,离近了一看,竟然不是。
“各位父老乡亲,近日我们沈家蒙受不白冤屈,遭贱人诬陷诽谤,坑害的我们生意做不下去,在青州府无法立足,所以我们一家人商议过后,一致决定要状告黄寡妇:黄凤英,告她诽谤!”
人群中,不知谁叫了声好,引来一众人的哄笑。
沈青柏走上前,把状纸高高的举起来,好叫众人知道,他们不是说着玩的,是真要去告状。
黄寡妇的家就在前面不远处,他们特意选这条路,就是为了让黄寡妇知晓,并且亲眼看到。
黄寡妇这会刚从床上爬起来,头发都没来得及梳洗,就跑出来看热闹。
她确实是来看热闹的,却不知看的是自己的热闹。
沈青枫一眼就看见她了,笑眯眯的上前,“黄大娘,你今儿可得跟我们去公堂走一趟,这是告你的状子,我们找人写好了,你这……也不用梳洗了,就跟我们走吧!”
李氏从后面钻出来,上前伸手一抓,揪着黄寡妇的衣领,就把她往外拖。
黄寡妇脑子有一阵是懵的,等到她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拖的老远了,急促之下,她鞋子也掉了一只,被几个孩童捡到,一抬手就给扔臭水沟去了。
“你们有病是不是?想糊弄老娘啊!老娘一没杀人,二没放火,也没偷鸡摸狗,你们凭啥告我,呸!一家子黑心肠的,想诓我,没门!”黄寡妇也慌了,也不要什么脸面了,蓬头垢面的就在街上叫骂开了,李氏一个人根本抓不住她。
沈青禾从容淡然的走上前,笑颜如花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看过靖国律法,有诽谤一罪,知道什么是诽谤吗?要不要我解释给你听?”
黄寡妇傻眼了,她都不敢看青禾的眼睛。
瞧着就是个小丫头,可这神情举止,瞧着真吓人。
青禾再逼近她两步,“事情到了这一步,你也别妄想着能善了,你不要名声,我们要,若今日不叫你游街示众,我就不叫沈青禾!”
这一句霸气的话砸下来,不知惊倒了多少人。
赶来看热闹的林焕之,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脸,这小丫头好像真的很厉害,幸好她没有真的嫁到林家,否则他的日子,只会比现在更惨。
黄寡妇被拖到县衙,因为事先跟赵师爷打了招呼,所以今儿咱们的知府大人,难得勤快一回,开堂审案。
关系打点妥当,事情就好办了。
方四海眯着眼,盯着堂下的一干人等,他的面前放着状子,粗略看了一眼,便已知晓大概。
实在是不值一提的小案子,非得闹到公堂上来,叫外面的百姓看热闹,他就不要脸面,不要官声的吗?
事已至此,其实不用讲那些大道理,方四海自己就得把事情处置了,反正这黄寡妇就是个渣渣,打了她,再罚了她一大笔银子,这事就过去了。
当然,沈家也得罚,为什么?
此等小事闹到公堂上,若往后百姓们有样学样,屁点大的事,也得击鼓告状,他还有没有安稳日子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