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杏花缩着脖子,任由母亲打骂。
梁家的事,在来的路上青禾就套出来了。
要说大舅受伤,不能干活,但是好歹家里还有点存银,再加上玉麟货栈给了点补偿,虽不多,但也不是就过不下去。
梁树才还不到十岁呢!
就是个头高些,看上去有十多岁而已。
“行了,事儿都出了,再打她又有何用!”青禾烦躁又不悦的喝斥舅母。
不是她这个做外甥女的越权,也不是她想插手梁家的家事。
实在是到了这个份上,她管了不好,不管也不好,真真的头疼。
朱氏停了手,也打累了,一屁股坐到一边,又看了看缩成一团的儿子,悲从心中来,扯着一块不知什么用处的破布,捂脸哭了起来。
梁修山低着头,靠在门外,也是愁容满面。
梁奶奶拉着孙子的手,一个劲的叹气。
“砰!”青禾用力一拍桌子,生气的站起来,“你们哭够闹够了没有?要不是看在外婆太辛苦的份上,我才不想管你们家的事,舅妈,你能不能安静会,要是哭能解决问题,我们一家眼泪早就哭干了!”
朱氏惊愕的望着她,把哭都忘了。
青禾烦躁的在堂屋里走来走去,停在梁杏花面前时,真的很想抽她一个嘴巴子。
梁杏花也被她瞪的心虚直冒冷汗,这丫头凶起来,真怪吓人的。
“你马上收拾东西跟我走,从今儿开始,你给我当丫鬟,我得把你放在跟前,眼不错的盯着,我就不信,还训不好你了!”
此话一出,堂屋里的人都惊呆了。
她说这句话时,没有谁觉得她在说笑,也没谁想到其实她是妹妹,梁杏花才是姐姐。
还是青柏问了句,“小妹,你认真的啊?”
青禾白他一眼,“你看我像是开玩笑吗?大舅家过不好,外婆就过不好,外婆过不好,你觉得我们能过的心安理得吗?”
青柏垂下头,小妹说的对,虽说帮急不帮穷。
可是有着一层血脉关系在,这就是割不断的牵扯。
青禾又转向梁修山,“大舅,我把表姐带走,你也就能安心养伤了,不管怎么说,你都得把腿养好再说,至于梁树,他想找活干,也得过两年再说,现在年纪太小,这样,明年你们家多喂几头猪,或者牲口也行,让他帮着喂,帮着看,给他找活干,明年春天多种些红薯,喂养这些也差不多够了,日子得慢慢过,没那个本事,眼光就不要那么高。”
说完,她又转向朱氏,“大舅妈,你就在家里好好伺候着我舅,伺候地里的活,收割的时候忙不过来,我会叫大哥过来帮忙,这些你不用担心,我只说一句,在外少说话,特别是少跟人扯闲话,还有……你别再瞎教导梁树,他比你明事理,比你懂事的多,你只要别扯他的后腿,就足够了。”
朱氏被她骂的没脾气。
经过这么些事,经过这么些波折,每回都要被青禾怼上几句。
久而久之,她也就习惯了。
况且这回梁树失踪又受伤,真是把她吓到了。
青禾又转到梁奶奶跟前,想说什么的,但最终也没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