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遮星,正如此刻北地的现状,昏昏沉沉,人人自危。
但景月凭借着入微的双眼依旧在夜幕中捕捉到了那道下坠的流星,他背上的凤凰纹章一阵灼热,他心有所感叹了口气。
“又有人死了,一个不该死的人。”景月低声喃喃,一旁的南宫金童听的清清楚楚。
这些时日他们已经见过了四处逃窜的难民,节节败退的镇北军,和凶神恶煞的草原兵,这一路行来仿佛在南宫金童这张白纸上涂上了一抹抹重彩,让他无比震撼。
只有这种时候才会感叹一声,太平正好。之前也会剑道贪官酷吏,见到最下层的百姓疾苦,见到恶人霸凌,见到罪犯逍遥。在非对即错的人间界忍不住对大明的统治偶现几分抱怨,而此刻他们只想回到从前的日子,他们想到的是自大楚末年那人间炼狱至今,大明是在一点点扭转百姓疾苦的,日子是一天天好起来的,之前的抱怨有太多是不客观的。
可回得去吗?至少北地已经回不去了,每天伤亡的镇北军数量虽不多,但却都死的悲壮,剩下来的兵马更多是贪生怕死的土匪兵,少爷兵。镇北军的力量一天天薄弱,金帐兵马不费吹灰之力已经攻城拔寨十几处。
“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南宫金童看向景月,好像已经默认了自己小跟班的身份,事事都要先请示他。
景月移回望向夜幕的目光。
“又要下雨了,北疆的雨最近蛮大,虽然人感觉不爽利,倒是极好地遏制住了上楚和金帐的进攻势头。”他说着欣然微笑,又迅速转为一张苦瓜脸。“不如去落凤关凑凑热闹,我新接到的鹿尾营消息,镇北军要在落凤关伏击上楚军队。”
“能赢吗?”南宫金童皱起眉头,好像最近皱眉头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景月像是没有听到,在右手袖中取出那只玉质极上乘的短箫。这一次的箫声难听极了,像是深闺怨妇的哭泣,又像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绝望,更如同这黑夜,一片死寂。
京城六扇门,夏星河正在小屋中处理文件,忽然,一阵如泣如诉的箫声鸣响,他起身向里屋走去,见到墙壁上的赤红玉箫若有所思。
“老朋友,你孙女这支玉箫不凡呀!”
……
江南道,水匪暗中受到逐日国高层指示在大明的版图上肆意掠夺,江南道三分之一的领地已经被他们腐蚀殆尽。
已经连续办公三个日夜的醒王朱焕双目无神,像是虽是要倒下。身边的书记郎已经不记得第几次“催促”他休息。
正在此时,一个矮胖身材的青年汉子迈入屋中。
“刘大人,您劝劝王爷吧!”
刘瑜见面色难看的书记郎们和黑眼圈浓重的醒王朱焕叹了口气,心道:我算老几,凭什么让王爷听我的,王爷和我说话客气还不是因为我身后那位“奇侠令”。
“嗯!刘瑜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