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金童充耳不闻,双足灌力,立刻飞奔前行,双剑之上薄薄的剑气瞬间喷射出丈余气芒。
“大明南宫金童在此领死!”
一句话激起千重巨浪,上处营地一阵骚乱,立刻涌出大量士兵。
景月叹了口气,转过身。“终究还是个孩子,听了太多忠孝礼义的故事,做事太过冲动!像当年的我一样!”他冲着身后摆了摆手,像是在为南宫金童的做法发表意见,又像是在说再见。“可我如今不这样想了,我在想是不是有一种方法能让一切浮于平淡。”
上楚营地门前,一场厮杀在所难免。数百名训练有素的上楚军士围攻一位气势不凡的十四岁少年,这一战少年注定十死无生,但这一刻注定要载入史册。
南宫金童的双眼血红,他这一刻嘴角挂着讥笑,不知是在嘲笑景月的懦弱还是在笑眼前众人对待自己如临大敌。他忽然挥舞双剑,在空中挽出一朵朵美丽的剑花,剑气四溢荡开,招式大开大合。这不是剑仙周曲那份闲逸漫步人间的剑意,那么就一定是六扇门首尊大人夏星河的剑意。这举世皆敌的气势注定是一场不死不休的结局。
远处的草儿忽然无风自动,被南宫金童吸引目光的上楚军士们并没有及时发现杂草的微动。深深的草地里,一双眼睛神情复杂地看着被众人围攻的南宫金童,叹了口气,便不再迟疑身影迅速没入营地之中。
营地中,邓远洲冲身旁的两位老者微微点头,二人会意,皆是撤出营帐。
邓远洲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中年妇人,一双眼眸如同毒蛇般锁住十娘。
“大明的刺客,如此不堪一击?”他慢慢落座,悠闲地拿起茶杯。“这许多汉子竟没有你一个女人有用!看来大明的气数到此为止了!”说着,他的目光扫过满地的大明鹿尾营高手的尸身。“不说今日我身旁是否有高手相护,即便没有,就凭这十几个玉黄境中夹杂你们两三个玄宇境也别想伤到我分毫!”
十娘挣了挣身上的牛皮筋,却终是挣不断。“你就是邓远洲吧,大言不惭!敢不敢放开老娘,老娘打得你满地找牙!”
邓远洲站起身,边摇头边走到十娘跟前,忽然将一只手放在十娘的云鬓之上,稍稍运转气力,一股掌风拂过十娘头顶,震断了她的发间玉簪,十娘立时变得蓬头垢面。
“你!你!”一招“仙人抚顶”,管中窥豹,十娘依然明白对方的实力多么恐怖。这份掌力的运转让她一阵心惊,到底是邓劲的儿子。只是露出这一招便让十娘没了胜算。
贴身保护邓远洲的老者退出大帐后,听闻营地外的吵闹声,立刻上前观看。只见一少年手持双剑,招式大开大合,一时间竟是伤了数十人,逼得众军士近身不得,一时间来了兴趣。
上楚大帐内,邓远洲将手上的茶水顺着十娘的鬓发浇下,滚烫的茶水让十娘的眉头紧紧皱起。
“大明三十年便国运衰竭,注定将成为我大楚统治中原的历史长河中一段不值一提的插曲。你说呢?”
十娘甩开遮住面部的头发,一双丹凤眼愤怒地盯着邓远洲。“上楚不过一时得势,也敢妄言?大楚失尽民心,还想掀起战火重返中原?若是凌先生还在世,你们敢吗?”
邓远洲听罢一阵失神。“凌居吗?不是被你们大明的皇家杀的吗?罪名还是造反呢!不世书生,大明护国侯,江湖逍遥王,孤城小轩的主人,不是被你们大明自己杀的吗?你可知我上楚何时对重返中原有了信心?”他不等十娘作出回答,哈哈大笑道:“正是大明官门惨案之时!是朱尚自己断了大明根基,我上楚重回大楚国号又何尝不是顺天而为!”
十娘正要反驳什么,却忽然听闻一声锐利剑鸣声。长剑破空而至,闻声之时已难当剑光。邓远洲忽然双手一扬迅速合十。一柄自账外飞来的三尺青锋被他牢牢夹住。只是,那锋芒已经刺入体内三寸,丝丝鲜血正顺着他的盔甲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