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想着能好好地睡一觉了，子歌的唇角慢慢地勾了起来。
进了城，子歌趴在窗边看外面。
人群熙熙攘攘，形形色色的人，络绎不绝，小贩的吆喝声，小儿的嬉笑声……就可以看出连城的繁荣，百姓安居乐业。
当目光落在角落的时候，子歌的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这里乞讨的人是不是太多了？
“那些大多是从显城过来的。”子昱的声音传了过来。
显城，就是这次受灾格外严重的地方，蝗虫飞过的地方，几乎是寸草不生，忙碌大半年的收成全都打了水漂。
“大爷，行行好吧，我们已经三天三夜没吃东西了。”
一个看起来瘦得可怕的小男孩扯了扯一个穿着体面的男人的衣服，可怜巴巴地看来。
“脏东西，滚开！”
男人的眉头一皱，甩手将男孩推倒在地，嫌弃地拍了拍被男孩碰过的衣服，啐了一口，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停车。”
子歌的眼睛有些湿润，不等停下来，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知道她要做什么，子昱跟了下去，一声不响地跟在她身后。
“小弟弟，快起来吧。”
子歌在小男孩的身边蹲了下来，朝他伸出了手。
男孩抬起了头，就见一个漂亮的姐姐朝自己伸手，从她的眼里看不到任何的嫌弃。
怯怯地将手伸了过去。
她的身上好香啊。
“姐姐，你是从天上下来的神仙吗？”
小男孩一双眼睛加你亮晶晶的，认真地看着子歌开口。
听着他天真的话，子歌忍不住勾起了嘴角，“是啊。”
说着，她拿出了装着干粮的袋子，拿出一个饼子递给了他。
“吃吧。”
看着神仙姐姐递过来的白面饼，小男孩的眼睛红了。
“谢谢神仙姐姐。”
看他将饼接了过去，却没有吃，而是从怀里掏出一块洗得发白的手帕，小心翼翼地将饼包在其中。
“你怎么不吃？”
“我娘还没吃呢，我要带回去给我娘尝尝。”
他的一双眼睛亮得惊人，不过很快又暗淡了下来，“可是她病了，病得很严重，也不知道能撑多久。”
他的语气平静，并不像一个七八岁的孩子。
子歌心里一动，从荷包里掏出一些碎银子，“给，姐姐也帮不上你什么忙，这点碎银子你拿着吧，给你娘买点好吃的。”
男孩一愣，但是很快就摇了摇头，“神仙姐姐，这个我不能要。”
看神仙姐姐的穿着，并不像是有钱人家的，她把银子给了自己，她如何生活？
小男孩这样一想，更加果断的拒绝了。
“听话，拿着。”
将银子塞到男孩的手里，转身就走，在转身的那一瞬间，眼睛就红了。
埋在男人的怀里，闷闷地开口，“子昱哥哥，他们好可怜。”
没了收成，待在家中只有饿死，只能背井离乡，在陌生的地方乞讨为生。
子昱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傻丫头，这世上可怜的人多了去了，各人有各人的命，这都是造化，好了，别难过了。”